生产(2 / 3)

,将茎秆均匀地插在土里。忙活了一整日,才总算是插好了。

番菊虽是假的,但谁都不曾见过真的。这里一支支都是那样颜色鲜艳,昂首漂亮,好好插作一大片,便极具鲜活气。

何灿在一个有日头,又有徐徐清风的午后,将甄氏自屋里抱出来。

缠着蔓藤的回廊下放着长椅,垫好柔软的灰鼠毛褥子,甄氏一袭秾艳的黛紫长裙安坐于此,展眼望去能清楚看到那片番菊地。

回廊下只他们夫妻二人,何绛则跟何念远远站在另一头,后边是三两个嬷嬷跟丫鬟。站在此处的他们只能看到番菊的后脑袋,一团团一簇簇,昏黄杂着幽绿。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并不在番菊上。

何绛看着对面的人,心中还有些不安,说起来,今日该是二伯母的生产之日。

自昨夜始,窦老太医就给她断断续续吃了好几副催产药,眼看吃了药过了一夜,二伯母腹中的孩子还是没有要下地的消息,窦老太医愁地只好跟几个产婆另想它法了。

二伯父倒是不忘记这番菊地,便是担心地脸色发白,也要带二伯母好好瞧一瞧。

家中的伯父叔父中,数这二伯父是个异类,宅里没有妾室通房,外头似乎也没有养外室蓄妓。年纪轻轻就蜗在这小小的落云县,守着甄氏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甄氏出自皇商世家,但甄氏一门人口凋零,传到她这一代只有她一个独女。甄父体弱多病,当年甄氏代父起折,将皇商之位拱手让人,满京哗然——要知道,皇商之职可世袭,不说世代耕耘的人脉,皇商可赚取的油水,一切看得到看不到的,都不是说放就能轻易放下的。此举并非关乎一家一户,而是关乎举族的大事。甄父纵然无子,亦可以过继,或者招赘令女婿暂代其职。

可甄氏就那么起折子了。

甄氏出嫁,甄父去世,甄氏便随二伯父离开京城,再也不曾回去过。

何绛幼时听过不少闲话,二伯父常年不回京,有人说他是不满家中管束,还有人说他是被二伯母绊住了。以前何绛觉得好笑,男子怎会被女子绊住脚?只要他愿意,不管妻子美妾,他都可以放了心,跑开了去,有多远跑多远,谁都不能耐他何!长辈们的外室不就是这么来的么?骗着瞒着,府里的妻妾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如二伯父这般数年如一日守着一人,情深至此,的确奇葩。

对此,何绛既羡慕又不羡慕,能找着一个合心合意满心都是她的人,确实难得。可自古以来,关心则乱情深不寿。似二伯父这样的人,大概也不想离家参军为官吧。一个男子怎能没有抱负呢?何绛转而又想,又不是每个男子都想打仗立军功。二伯父大概志不在此,况且何灿另有所长,年少成名,比他有名气多了。

长辈们的事似乎轮不到他来想,自己还想不过来呢。何绛正胡思乱想着,那头甄氏却突然有了动静,何灿抱着人急急回了房。

东西都准备齐备,产婆亦是严阵以待。

何念几人帮不了忙,站在门外听了会儿动静,被赵嬷嬷发现,责令先退远去。

崇哥儿见大人们神情端肃,便开始嚷嚷起要踢鸡毛毽子:“我要你们都陪我!我知道,等生了小姑姑小叔叔,你们就不跟我玩了!”

崇哥儿的危机感说来就来,几个年轻的长辈们正愁无法转移注意,眼下刚好,凑上三五个无事可干手脚灵便的小厮丫鬟,在园子里闹哄哄地踢起了毽子。

踢了没一会儿,在二太太门前守着的香雪便跑来传话:“生了,太太生了!”她兴奋地脸色发红。

毽子踢到何念处,她理都不理,提裙就往甄氏那屋跑。毽子落在地上,被何绛捡起,顺手抛给了崇哥儿。

崇哥儿一副要哭的样子,也不接毽子,还跺脚。何绛笑着挑眉,示意何经,“你陪他继续玩儿吧,好好哄着,我先看看去。”

甄氏在里间,何灿进去了,还有人在里头继续收拾。赵嬷嬷不准何念进,只让奶娘抱了新生的孩子给何念看:“阿弥陀佛,上天保佑!太太没事,生的比想的快,也没受什么折磨。”

赵嬷嬷满脸带笑,只有襁褓里的小娃娃皱着红彤彤的一张脸,憋着一股劲,睁着眼似是要笑,又像是在哭。

何念不敢碰这小娃娃,手软脚软,只好先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奶娘抱着娃娃凑近了,何念重新洗了手,才隔着帕子蹭了蹭它的脸,小娃娃愣愣地盯着她,眉头依旧皱着。后边进来的何绛看得发笑,张了手就要抱小孩:“这是弟弟还是妹妹,名字取了么?”

何念愣了下,看向赵嬷嬷,赵嬷嬷笑道:“是个妹妹,太太说让姑娘起名字的。”

何绛兴冲冲抱着襁褓坐在一旁,低头看了眼,突然欸一声,憋住说丑的话头,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怎么皱巴巴的。”他虽是哥哥,但以前没见过新生的弟弟或妹妹,这还是第一次,很是新鲜,不免惊讶。

“刚出生都这样。”赵嬷嬷看他抱地还算严实,倒不担心别的,“姑娘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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