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1 / 3)

何念一行出发时,天光大亮。前路雾气早已散尽,微凉的风拂在脸上,像是下着小雨,但抬眼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除却镖局的人,何念还从家中挑了四五个年轻力壮、有意去京城的下人同行。何灿准备充足,为每个人都备了干粮袋,连还睡着的崇哥儿也有。何经与叔父说完告别的话,何灿又与何念叮嘱几番,纵使不舍,也必须动身了。

昨夜崇哥儿抱着小豆豆,与她玩了许久才睡下,甚至都不知道今日要离开,现在还一个劲睡地实。香雪看他蜷缩着不知做着什么好梦,嘴角淌着丝口水,不由跟着笑:“小孩还得小孩治,早前崇哥儿那般精神,哪能睡到眼下这个时辰……”、

何念后边的马车堆放着何灿给她的书,她择了好几本在路上看,后来便是崇哥儿醒来哭闹,她也不顾了。

到桐城的客栈歇息时,何经已哄好了自己的儿子,又令人在街上给他买了些小玩意给他拿着玩。

何经这次来落云县,不单是要祭祖,感受祖籍地的风土人情。他早就打算好在回京的路上,拜访自己的好友并曾经的老师们。说来可惜,他这些年在北地宿月城任职,只跟旧友们保持书信联系,难得一见。来日再就职,只怕难再如这些时日般自由行走了。

本来想着何念与他同行亦无妨的,旧友们也有家眷姐妹,到时候她们自己玩乐就好。

不想他提起这些,何念并无兴趣,而是说:“这样倒好,大哥你与崇哥儿自去,我走一趟霄陵探望下琳琅表姐。”只是此事最好不要让长辈们知晓,大家各去各的去处,到时再聚头一起进京。

给下边的人打好招呼,神不知鬼不觉。

何经估着这一趟出来的人,除了镖局的壮汉,何念还有几个下人。下人各带各的,镖局的人分作两批,各带走一半,安全应当无虞。想想,他点了头:“那二叔父的两车手稿,我帮你一并带着。我对你只有一句,万事小心。不然回了家,我怕不好跟长辈们交代。”这些日子兄妹们一起,他没有跟何念多聊,但觉她是个有自己主意的。大抵是过去只有她一个孩子,二叔父二叔母都不大拘她在屋里。

镖局的人稳当,兄妹两个说好,当晚就做好交割。

除却手稿,何念的东西少之又少。翌日天不亮,她跟下人们一样束起长发,身着便宜行走的男子短打。

昨儿香雪一晚没睡,眼下苦着个脸道:“姑娘,你怎么不带上我?”何念自行收拾好东西,才告知她留下与大少爷何经同行。

何念并非不想带她,趁此,香雪可以学学骑马:“马车都留给大哥了,你跟他们走。”况且跟在何经这个过去的两榜进士身边,能见识不少。

再怎么样,也比跟着她苦哈哈早起摸黑骑马赶路强。

何念坚持如此,香雪只好将车里有的蓑衣、帷帽、竹衣、竹夫人等以及各种油油膏膏的给她备上。见她束好了头发,香雪踮脚给她戴好席帽:“那姑娘小心别晒黑了,夜间要记得擦护脸的东西。”

到楼下时,其他人都准备地差不多了。镖局的人还另外多买了干粮。何念一身衣着打扮,混在众人当中,从后边看去,除却瘦弱些,倒没什么出奇。

干粮分好,各自的东西往马背上捆好。

何经睡眼惺忪地推开窗,往下瞟了眼,甚至都没注意到刚刚离开的那群人就是何念一行。

何念要走的霄陵与何经是两个方向,黄飞和个镖局的兄弟快马当先,一路很少歇息。

头两天骑马,何念全身疼痛难忍,几乎下不来马。镖局的人暗自打赌,下注何大姑娘哪天要买马车。

好在她适应地快,后边加了速度,数次领头。见此,镖局的人不好懒怠。嘀咕若非她是个姑娘,他们甚至想与她做兄弟。

只是一路越往霄陵走,路上的行人就越多。很多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浑身狼狈。有的拖家带口,有的沿途跪下乞讨。

黄凯去打听了一番,回来道:“合川一带连日暴雨,河水上涨,冲毁堤坝房屋,这些人都是一路逃难的灾民。有的是奔着投亲来的,有的是想进霄陵寻个安置的地方。”

何念一行人快马前行,补给足。他们将干粮尽数分给了吃食艰难的灾民,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灾民用饿狼般的眼神看着他们。

镖局的人唯恐生变,便令快马前进,不得下马休息。只有在人烟稀少时,看见有几个落单的女人孩子,躺在路上奄奄一息,才敢缓了速度,做主将人带上马。

当晚在城门下锁前,何念一行才顺利进入城中。

随着灾民越多涌入霄陵,防止生乱,城门口更严查进出,登记户籍。

一进城,便是涌动的人头,摩肩擦踵,衙门的官差正对寻常百姓跟灾民实行分流。差人们在人群中喊叫,勉强算乱中有序。

他们带回的那几个灾民被官府的人统一带走安排。

黄飞那二人行地快,早几日到霄陵,便先联系上朱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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