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圆香甜软糯,味道很不错,治愈效果也不错——江瑷笑眯眯的,好像之前那个争论完全不存在。
小饼干更是捧场,舔着嘴巴说:“叔叔,你真棒。爱姑姑,对不对?”
好孩子!江明达赞许地看着她,期待地等着那位回答。
“嗯。擦擦嘴。”
小孩知道跟着姑姑没有小公主待遇,乖乖地自己抹嘴,还踮着脚要帮她擦。
江瑷垂头配合。
刘娴丽趁这个空当和舅舅交换个眼神,江明达朝她摇头——千万别再提那事。
他们不提,江瑷却要主动说起。
午饭过后,小饼干嗨了一上午,这会困得不行,贴着沙发睡着了。
江明达找来一床空调被帮她盖上,身后是江瑷的声音,她叫住了准备下楼守店的刘娴丽。
“晚点再去吧,你那事,我觉得应该和你舅舅说一说。”
舅甥两个对视,刘娴丽心虚地撇开眼。
于是江瑷先提醒江明达:“你不要急吼吼的,好好听她说。”
“嗯。”
刘娴丽抿抿嘴,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我跟阳康安说我不能生小孩,他什么都没说,走了。”
怎么又回到这个槛了?
江明达不敢说话,江瑷一直盯着他,眼带警告。
刘娴丽见没人打断,一鼓作气把最近发生的事都说了。
那会,江瑷没有偷听,所以她听完后,很是震惊,问刘娴丽:“所以他们家商量出来的结果,就是每个月给你3000,换你不出去上班,留在家做家务?”
江明达跟着问:“家里开销谁负责?”
刘娴丽苦笑了一声,垂头没作答。
江瑷突然发笑,用两个指头抠着脑门说:“巧了不是。我之前那个,他家也是这样神气活现,好像他们家的钱跟英镑美刀一样耐用,3000可是巨款,我应该感恩戴德,跪地谢恩。娴丽,你可千万别答应。你知道的,以现在的物价,一大家子,就这3000块钱,买买米油日用品,交个电费,再去掉人情往来,基本没剩余。也就是说,你免费做了个保姆,还要背一个伸手朝他们拿钱花的罪。”
刘娴丽抬头,看着舅舅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跟他分了,舅舅,我要是嫁不出去,能在这住着吗?我交房租。”
这个问题,小瑷早就表过态,因此江明达安安心心给承诺:“嫁不嫁都能住,交什么房租?你安心住着,等我七老八十了,你给我养老。”
我们家小瑷应该能听懂我的言外之意吧?
他都要为自己的机灵鼓掌了。
果然,江瑷笑着说:“挺好的。要是那边给了什么贵重物品,还了吧。咱们不差这个,免得落人话柄。”
那家人朴实,但可能是穷久了,穷怕了,所以在钱的事上,有些计较。大概在他们看来,家里种着菜,一个月俭省点,那就花不了多少钱。他们观念老旧,加上被周边那么多“跑妻”事件给吓坏了,才会希望未来儿媳不要出去做事,规规矩矩待在家里,专心专意生孩子。
在他们看来,这样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但这是人权的掠夺,江瑷看不惯,刘娴丽也忍不了。
刘娴丽笑着点头,然后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东冧人也说咱们吗?我还以为只有电视里那些北方人这么说呢。”
“不,南方人习惯说我们。我在北方住过一段时间,有时候会说岔了。娴丽,陪我去趟东冧吧?”
江明达抢话:“你不是在考虑留下来吗?年前就说了的,那会……”
江瑷朝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刻改口说:“哦,好的,我开车去。”
刘娴丽有些犹豫,小声说:“那没人看家和守店了。”
“关几天没事,至少要下个月才有生意。”
家里这店,还不够扬德批发部营业额的零头,在这种淡季,更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春节刚过,家家都有没吃完的瓜子花生糖果,基本没有谁家要补充,半天也就一两单生意,还是几块十几块的零碎散称。
舅舅不在乎关不关店,可刘娴丽还有些为难。虽然她跟人吵架时气势足,但其实不爱出远门,在陌生人面前会有点儿发憷。她去过东冧四次,次次都是陪着人去医院看病,办完事就回了。
江瑷提醒她:“你舅舅那边的店需要人帮忙,一起过去看看吧。”
江明达很惊诧,好逸恶劳的外甥和外甥媳妇守店,不靠谱,他确实不放心,只是担心一提东冧,她就要提房子过户的事。现在两人的关系极不稳定,他怕再出什么岔子,所以一直拖着。
事关舅舅的生意,那太要紧了。刘娴丽立刻说:“那行,明天就去吧。啊呀,我买的鱼还没炸呢。我现在去弄,冻箱满了,要是去的时间长,放冷藏只怕会坏了去。”
她起身去炸鱼。江瑷看向江明达,温温柔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