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细哼不轻不重地传进苏流泉的耳朵,他忍不住提醒,“逾白,你轻点,流光的手腕还有伤。”
江逾白想到那块蚕豆般的白斑,忍不住问道:“怎么伤的?”那块白斑边缘光滑,除了颜色更白,跟创伤后留的疤完全不一样。
“不知道,医生说有些年头了。”
像是投石入水,江逾白心湖微惊,却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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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拂过院里竹林,沙沙作响。四周一片朦胧,江逾白什么都看不真切,沉稳地坐在原地。
□□的太子爷,茶企世家接班人最不缺的就是面对一切未知都能淡然处之的底气。
一束柔和光线忽然落下,照向那道紫色衣裙的倩影。江逾白呢喃出声。
像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那道背影转了过来,站在那束光下笑意浅淡,犹如一朵静静盛放的昙花。
江逾白喉头发紧,她的紫色礼服下是一双光/裸玉足,与他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一拉,苏流光站不稳倒入他怀中,目光似水,羞怯地避开她的目光。
他阒黑的眼眸锁住那张娇靥,怀中的女孩仿佛感知到他的情意,强忍羞涩环住他的脖颈,颤着鸦睫贴近他克制清俊的面庞。
少女的清香萦绕在鼻间,樱唇近在咫尺,隐约可见闪着水泽的丁香小/舌,就在两唇即将相接那刻,江逾白蓦地侧过头去。
苏流光痛呼出声,怨嗔道:“你弄疼我了。”
江逾白这才意识到那纤细的手腕被他紧攥,已勒出一片红印。他用指腹摩挲着那片红痕,爱怜地吻上那处格外显眼的白疤,凉薄的唇触碰到女孩细腻馨香的皮肤,带着触电般的麻意,他呼吸急促,浑身一颤,缓缓睁双眼。
夜晚的凉风透过阳台尚未关严的缝隙溜进屋内,吹散了那阵遗留的燥热,江逾白起身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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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已经有了蒸腾之感,天上的云团浓得浑厚,浓得重似千钧。
司机打开车门,苏流光从车上下来,在这所庄严恢弘的别墅前站定。
管家在前面引路,刚到小花园就看到了翘首以盼的爷爷奶奶,他们已经快半月没见过孙女了,这几天实在想得厉害。
苏流光乖巧地叫了声爷爷奶奶。
看着眼前陶瓷娃娃一般的孙女,苏流光的奶奶于怜忍不住拉住她的手,“茜茜,奶奶看着你怎么又瘦了?”
可不是瘦了,上回羊肉过敏进了医院,她的胃口不好,每天吃的都不多,也就是最近才好了点。
不过这件事她却不敢说出来,爸爸妈妈说了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不能让他们操心。
得想一个借口糊弄过去。
苏明书看着孙女一副纠结的模样,忍不住发问:“怎么了?”
苏流光实在想不出骗人的借口,又不能实话实说,只好岔开话题,“想吃肉了。”
苏明书于怜一愣,对视过后开怀大笑,连声道好。
吃肉好啊,吃肉长肉,谁不希望自己家的孩子健健康康的!
苏流光想吃肉还一副为难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爸妈不给肉吃呢!
阿姨立马张罗着去做饭,不一会儿就做好了。
饭菜上完的那刻,苏流光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清蒸鲈鱼,叫花鸡,东坡肉、口蘑咸肉、小酥肉、大猪蹄...
太极端了。
肥要上得足,树苗才能长得高。
苏明书和于怜决心要给孙女好好补补,你一筷头我一勺地往苏流光碗里送,碗里的肉都快堆成小山丘了。
直到苏流光撑到皱着小脸说实在吃不下,两人才收手。
苏流光这时才真切理解到什么叫有一种饿是爷爷奶奶觉得你饿,肥料足得都快把她这颗树苗烧焦了。
用过午饭后苏流光在小花园里消食,爷爷家养了一只肥嘟嘟的小金毛,才两个月大,全身毛发呈浅黄色,两只耳朵颜色稍深,呈暗黄色两只小短腿嗖嗖生风,此时正欢腾地跟在她后面跑着跳着。
看到这只小金毛的耳朵时,她一下就想到了刚做好的鸡米花,尝试叫了一声后,小金毛特别给面子,反应激烈,立刻蹲坐地上,尾巴在地面快要扫出残影。
鸡米花的名字就这么被敲定了。
等到饱胀感没那么明显后,苏流光带着玩累的鸡米花回了房间午休。
*
茶博会的流程复杂繁琐,每个环节都需要负责人紧盯。
苏流泉披星戴月,早出晚归,杨簌说他这些天忙得就像一个踪迹不定的野人。
这不,踪迹不定的野人今天就蹿到了江家。
竹林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是炎炎夏日里难得的自然清凉。
江逾白坐在木椅上,挑了挑眉,很明显,是在问苏流泉喝什么。
“老样子,滇红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