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张妈妈,白锦长出一口气,正要给雪山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一起去孤儿院。能看到孩子们康复是她和雪山共同的心愿,在见证奇迹的时刻,他俩缺一不可。可还没等她拨出电话,门再一次被敲响。
玄丹:“找我的。”
来人是赵老爷子和他儿子赵岗。
赵岗见到玄丹先是一愣,他没想到他爸口中不断念叨的神医竟然长得如此年轻俊朗,他颔首:“玄大夫好。”
玄丹点点头。
赵老爷子粗声粗气道:“小玄大夫,我就是个粗人也不会客套,我有话就直说了啊。”
玄丹:“我向来不喜欢客套。”
赵老爷子:“你能不能给一个不要脸的老东西看病?要是不想看就算了。”
玄丹和白锦都是一愣,这是求着去看病还是求着别去看病。
“爸。”赵岗有些尴尬。
“给谁看病?”玄丹问赵岗。
“是我岳父,前些日子他出远门,回来后就说浑身疼,问他去了哪里,是不是受伤了,他也不肯说,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问他具体什么部位疼,他也说不出来,还不去医院看。我和他女儿都在外地工作,因为担心他的身体请了假,昨天刚回来,听我爸说你的医术高明,所以想请你去给看看。”
“活该,活该他得病。”赵老爷子气哼哼地说。
白锦抬手抵住嘴角,悄声对玄丹说:“明摆着是家庭伦理纷争,你就别掺和了。”
玄丹双手背后一副了然的模样:“这个人,我们得去看看。”
赵岗开车把他们送到一处高档小区说:“我爱人马上就出来了,她会带你们上去。”
“你不上去?”白锦问。
“不了,我……就在这儿等你们”难言之隐的赵岗苦涩一笑说。
赵老爷子闷声说:“我也不上去。”
白锦打趣道:“这里的房价高的离谱,能在这里买房的人非富即贵,你是觉得高攀了亲家,不好意思进门?”
赵老爷子面色一沉:“我呸,是他闺女非要找我儿子,要不是看在儿媳孝顺的份上,我才不会找小玄大夫给那个老东西看病。”赵老爷子指着小区说:“那老东西不是个玩意,嘴里没一句真话,满肚子的算计。当初我儿子找他女儿,他死活不同意,最后见他女儿铁了心要进我家门,就提出要么把我住的房子过户给他女儿,要么我儿子改他的姓,做他家的赘婿,你说这是人能干出的事?我儿子当然不愿意,老东西就不让我儿子进他家的家门,儿媳倒是很有主见,拎着包就跟我儿子走了,这回要不是看在儿媳的份上,那老东西死到临头,我也不张这个口。”
白锦一哂:“放心吧老爷子,我们多跟他要些医药费,让他心疼的抽过去,再给他治。”
“好,往死里要!”赵老爷子气哼哼地坐回车里。
玄丹在一旁暗自好笑。
赵老爷子的儿媳带着玄丹和白锦弯弯绕绕走了一段路,玄丹悄声对白锦说:“这个人你认识。”
“熟人?”白锦细琢磨了片刻,心领神会道:“该不会是他吧?冤家路窄啊。”
进了家,赵老爷子的儿媳把他们带到卧室,只见一个人裹着被子,露出脑后稀疏的头发,哼哼唧唧地说着:“胃疼,头疼,肚子疼,我怎么哪哪都疼啊。”
白锦和玄丹对视:“果然是他。”
“爸,神医到了。”
白锦冷声道:“商老板!”
商老板听声音立马惊出一身冷汗,他用被子捂住脸,背朝着白锦,哆嗦的更加厉害了。
商老板从钱家药园回来后就一病不起,今早听说钱铎父子失踪,心中更是忐忑。他将整个事件串联在一起,发现都与木簪脱不开关系。他从白锦的手中低价收购的木簪卖给了钱铎,而那一晚,白锦出现在药园,救了他们,之后钱家人居然没动她分毫,钱铎父子还都纷纷失踪了。一贯喜欢联想的商老板脑补出一个结论,白锦用木簪做了一个局,这个局的最终结果就是针对钱家。
他调查过白锦,得知这位女侠曾是个白老大,混迹在黑白两道之间,所以他这一回偷梁换木的手段玩大发了。从白锦救他出来那一刻,他就胆战心惊,日夜不敢出门,生怕白锦来找他算后账。今天可好,他女儿给带来了,还说是神医!这特么哪是神医,这是来催命的黑白无常。可这些事他还不能说给女儿听,他摆摆手对他女儿说:“你先出去,关上门。”
商老板女儿出去后,白锦走到床边:“说吧,怎么个意思。”白锦掀开商老板的被子:“一万,桃木!转手就卖了个天价。”
商老板狼狈地跪在床铺上,一脸胆怯地看着站在一旁的玄丹,那一晚他没见过此人,并不知玄丹的厉害,不过一向敏锐的商老板闻到了他身上的一股淡淡的清香,他心道:“这是木簪的香味,白锦又把木簪抢回来了?既然抢回来还找我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