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你人还要自己抓回来?”到这里已没有需要他参与的地方,可还是觉得要多问一句。
她用大拇指按住食指的指甲盖,轻轻一弹,声音变得有些恹恹地答着。
“大差不差,让他在我地盘上犯点事,抓个现行就好了。”
纪允听后,想到了别人口中夸赞她廉洁清正的字眼,喉咙一哽,“…你这也算称得上清官二字?”
“清官的清带着水,带着水的又何止只有一个清。”
他脑袋突然生疼,不是很想和她玩文字游戏,不知称赞还是讽刺地评价,“你这心计年年愈增,倒是惊人。”
“工于心计本就是锦上添花的事,是世俗觉它长得丑陋,偏见罢了。你刚才的话,就当你夸我好了。”
如果摘掉幂篱他们就会发现,此刻她的眼底没有任何温度。
纪允转头叫了一声傅罄竹,“傅少卿,这些拿出去吧。”
“…是。”
傅罄竹搬起不重的卷宗踱步离开,身后还有他们对话的声音。
“你来时那袖口上的血迹怎么回事?”
“别人的血,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
傅罄竹一下子想起来了,那女子姓江,以前是当朝太子母妃身边的红人,当年后宫遭遇小产而性命不保的妃嫔皆受过她帮助。当时,有一些官员说她是送走孩子,保护母亲的灵女,便取了个外号叫“送子观音”。
之后这位江大人正如她所讲,靠着女人和孩子荣获圣上恩典,成功踏入朝庭。她不同寻常女官,偏要选择走武官的路,全凭自己的实力打肿了看不起她的众多官员。
如今,她是皇城司名副其实的二把手,官阶从二品,二十又五的年华,便能让从政多年的宰相都有所忌惮,证明她的手段和威望不屈于他人之下。
傅罄竹似乎记起有人写过一句形容她的诗句。
「空城门下话琴音,留笑三分,胜七窍玲珑心。」
他踏出房门,只想道一句,里边的江大人可是位清清白白阴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