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锄山卫庄内,众人准备入苑开席。
这时,有一人感慨道:“卫庄主今日竟在苍鹿苑设宴啊。”
有另一人跟着补充,“听闻卫庄主的苍鹿苑很是祥瑞,能在此设宴开席,就没有不成的。”
带头的庄主看向众人,发表感言。
“诸位,预祝咱们这次顺利发财。”
“好,发财。”
众人齐声道。
突然,远处有人施着轻功朝这飞来,他踩中一人的肩膀稳稳落到院里。
众人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小孩,身后背着一把大刀。
紧接着,有一人跟在他后面,同样飞进了院内,那人脚尖轻点落在地面。
众人的视线移了过去,是一个脸带面纱的女子,腰上缠着一把软剑。
只不过,她的眼神透着冷意,没人敢再看第二眼。
那个被踩了一脚的黑衣男子怒声骂道:“哪儿来的小杂种,找死。”
“二位,莫动手,这位是我家的一位远房长辈,别看岁数小,但是辈分却很高。”
“那这位姑娘呢?”
方多病觉得这位穿着月色衣裙的姑娘身形有点眼熟,便出口问一声。
庄主迟疑地看了眼旁边的人,有些吞吐地答道:“这、这,这位姑娘也算是我家的远房长辈。”
“卫庄主这远房亲戚有点多啊。”
李莲花摩挲着手指嫣嫣一笑,像在打趣一般。
庄主轻咳了一下,“咳,那什么,诸位入席吧。”
众人纷纷进屋,先后落座在席位上。
桌上错落有致摆放了精致的菜肴和酒盏。孩子坐在首席上直接动筷用餐,女子拿起酒樽端详一番后又放下。
黑衣男拐着弯表达刚才那一脚之仇,“怎么什么东西都来参和一脚,一个胆小的仇坨,一个肉头也就罢了,现在又来个无礼的小王八,顺带一个柔弱的花瓶。”
宴会的庄主三言两语化解尴尬,举杯邀宾客饮下和气酒。
女子没有举杯,瞥了眼对面两人的动作后,安静地把一个碟子里的花生夹到另一个碟子中。
只可惜,她座位旁那长得贼眉鼠眼的男子十分聒噪,浑身上下还透着一股酒气味。
他抱着酒壶往她身侧靠,脸颊泛红,眼神迷离地上下瞟了瞟,“姑娘,还不知你姓什么,刚才他那番话别往心里去,在下身手虽一般但也可以帮衬你几分。”
“……”
女子面无表情,没有开口回应,低头继续一粒一粒夹着花生。
醉醺醺的男子也不恼,隔着她和那边的孩子说话。
“小娃娃,这卫庄主非要带着你,说说看,你会什么花活儿?”
男孩忙着吃饭夹菜,不曾停下过一秒理会他。
“哎,干我们这行,跟着我们混,光闷头吃可不行。来来来,喝口酒,长点毛才叫汉子。”
女子低眸看那只越过她的手按住了右侧人的动作,拿起了夹了一半的花生米向椅背靠去,给出了足够多的空间。
男孩提筷拍开男子的手,一筷子狠狠插入他的掌心。
“滚。”
男子原本笑着的嘴立马痛苦地张开。
女子睫毛微振,弹起放在食指上的花生,这一粒精准飞入他喉中,把痛楚的叫喊扼杀在摇篮里。
面纱下的唇轻启,“吵。”
然后,她素白的手指又拿起一粒,举在眼底瞧了瞧大小,又再弹了出去。
这一次,击中的是右眼。
黑衣男拍桌起身,“小杂种,老子替你家大人管教你。”
李莲花也站了起来,“且慢啊,庆狮兄,讨个吉利,讨个吉利啊。”
“素手前辈,你什么意思。”
女子闻言用眼神打量同为月色衫的素手书生,嘴角浅浅一弯。
“这还没开工就打打杀杀,也不是好兆头啊。”
顿时,一双筷子擦着他的脸飞了出去。
李莲花苦口婆心劝说,“小兄弟,你又何必如此呢。咱们是来发财的,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对吧。”
女子身子回正,放下那一碟花生,对那庄主说的赏月喝酒没有表现出一丝丝兴趣,起身回房休息。
林子里,李莲花和方多病并着肩走在小径上。
方多病好奇地问:“刚刚在酒席上,你突然暗示我不要喝酒,这是为什么?”
李莲花找了个借口回他,“我只是自己不太喜欢喝酒而已。”
方多病知道是他一贯作风,也不再深追,转头另抒感叹。“算了,看在你对那小孩挺有善心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那小孩,要真是被张庆狮锤上那么一下,铁定是要出人命。”
李莲花别有深意地附和着,“是啊,锤他一下,铁定要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