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推门而出,直奔骆轻舟而来。
不知是因为焦急还是兴奋,女人的面庞上带着一团红晕,染成淡金色的头发都因为奔跑而松动,但她却顾不得那许多,一路跑到骆轻舟面前,喘着粗气问道:“你……呼呼……你就是,季提刑的孙……呼……孙子,骆轻舟对吧?”
茫然地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询问这女人是谁,一个夹杂着戏谑的清冷声音在他头顶一侧响起:“啧,不就是‘移花’项目的001号成功实验体吗,至于这么激动吗?”
仰头望去,骆轻舟看到在自己左上方的一座悬挂在峭壁上的三层楼阁上,一名同样身穿白大褂,却留着一头齐耳短发的女人,正翘着二郎腿地坐在二楼的房檐上,手中还把玩着一柄寒光闪闪的手术刀。
虽然被嘲讽了,但那金发女人却似乎并不在意,等青年再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把黑框眼镜换成了一副科技感十足的一体化扫描镜,一束光幕从其中射出来,不断在他身上扫描着。
“……”
刚见面就开始扫描我是什么情况……
房檐上的短发女人扯了扯嘴角,纵身一跃从十几米高的地方跳下,在空中脚步轻点,踩出了如水花般的水蓝色光晕,随后轻巧地落在骆轻舟面前。
“天阙镇狱司医疗与科研部部长,闫珏。”名为闫珏的短发女人伸出手,“初次见面,你好,001号实验体。”
虽然眼前的女人看似很有礼貌,但“001号实验体”这个称呼实在是让人不舒服,骆轻舟皱了皱眉,但还是礼节性地跟她握了握手:“我不叫001号实验体,我叫骆轻舟,你好闫部长。”
对骆轻舟略显生硬的语气毫不在意,闫珏抬手用大拇指指了指已经掏出了一个小本本,正在不停记录着什么的金发女人,开口道:“医疗与科研部的副部长,秦白梧。”
“你好,秦副部长。”虽然旁边这个副部长同样在做着一些让骆轻舟不太舒服的奇怪举动,不过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做到的。
在他小时候某一次被围殴之后,奶奶曾跟他说过一段话——
先礼而后兵,如果你的善意被辜负,或者有人越过了你的底线,那再狠狠地揍他,出了事奶奶给你担着。
这句话他一直铭记于心,因此在没有被触碰到底线的时候,骆轻舟看起来都是温和、谦逊而有礼的。
“哦哦,你好。”听到骆轻舟的问候,秦白梧头都没抬,只是随口应付了一句,继续一边扫描一边记录。
此时闫珏突然凑上前来,盯着青年脖颈间的那圈淡红色印记猛瞧,嘴里还忍不住啧啧称奇:“真不愧是001号实验体啊,这手法还真是狂野。我说那个谁,骆……骆轻舟是吧,有没有兴趣来医研部,让姐姐好好研究研究你?”
骆轻舟的表情一点点变冷,嘴角也逐渐绷直,眼中的温和与谦逊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的敌意。
这两个奇怪的女人,一见面就在他的底线附近疯狂蹦迪,却还根本不自知。
就在青年心里的那根弦即将崩断之际,一道稚嫩轻灵的童音,在极高处响起:“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骆轻舟先是一惊,抬眼望向高处,却只能在建筑群最高处的一座雄伟恢弘的殿阁顶端,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
但此时他心中的怒意已经压抑不住,于是冷着脸朗声道:“骆轻舟!你又是谁?!”
哪知他话音还未落,开窗与开门的声音接连不断传来,那峭壁上的各色建筑中,男男女女大约百来号人走出了房屋,纷纷向站在广场边缘的青年投来了各色眼光,窃窃私语的声音也次第响了起来。
骆轻舟突然有种被人当猴看的不舒服的感觉,周围那窸窸窣窣的交谈又如夏夜的飞蚊声般叫他心烦意乱,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忍不住一串国粹就要喷涌而出。
“老爸,他们好烦!”
那道童音恰在此时再度响起,随即一个低沉浑厚,却又饱含威严的声音如炸雷般传来:“都给我滚回去!!”
下一瞬,所有看热闹的人都缩回了房间中,“嘭嘭嘭”地关上门窗。就连闫珏也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拉着还在做记录的秦白梧向广场的入口走去。
“走啦走啦书呆子,南宫教官都发话了,以后还有机会的。”
“哦哦。”
虽然没能直接发泄出来,但刚才那一嗓子,也把骆轻舟从即将爆发的边缘拉了回来,心情也平缓了不少。
最起码讨人厌的家伙们都不见了。
“嘿——咻。”
几乎是在骆轻舟听到这声轻呼的同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也“嘭”的一声重重砸在了他面前的广场上,坠落荡起的烈风将他的黑发吹得翻腾不息。
等到狂风平息,青年定睛看去,在他身前一米处,一个足有两米挂零的精壮大汉双手环胸,稳稳地站在那里,鼻梁上的□□镜反射出青年的面容。
而在他肩膀上,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