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昭陈思,“也就是说有人得知此毒还恰好手边备着解药?”
“可方才太医署诊治时并未给公主服用解药,都说公主能醒来是个奇事。”
桃春听了琳琅的话冷哼一声,“慕爷爷不在,太医署都是些空吃俸禄的干巴货!公主所服用的解药乃是万毒之解药,因此体内仍有药效护着命脉。”
宋昭昭想起黎承在递来茶盏时多有停顿,莫不是那时……
“那黎二皇子现下如何?”
琳琅一听提及黎承,就气不打一处来,皱着个脸巴巴说道,“那人死不承认,皇上念在两国盟约上也不能草菅人命,便做主扔在了咱们静园旁边。”
“那是因为我没死成。”
宋昭昭淡然一笑,人没死也就没了借口,父皇也只能作势把黎承关起来,恢复到一个质子本该有的待遇。
什么同皇子们入学宫,能给出的恩典就能立马收回。
她也好,黎承也罢,都是父皇局中为了彰显威名的旗子罢了。
只是不知将黎承安排在母妃旧居究竟是何用意。
宋昭昭想着便有些头疼,如今她养病为由被关在静园,也就没了去学宫见老先生的机会,有些疑问也问不出口了。
烦躁,这种被人牵制摆布的感觉让她作呕。
琳琅见宋昭昭紧锁眉头,也不好出声打扰。
一旁的桃春倒是不怕,直耿耿地开口,“公主醒来临时发挥虽是智举,可装失忆最难,还望公主日后多加注意……皇上已经……”
“自母妃病逝后,父皇虽多加垂爱,可我总觉得其中像是蒙了层纱,纱下究竟隐藏了什么呢?”
琳琅听不得这些,连忙推着桃春出去,“公主刚醒说这些作甚,咱们都走让公主清静一下吧!”
看着琳琅咋咋呼呼地拉着桃春离开,宋昭昭无奈摇摇头。
自母妃走后,宫中一切让她喘不过气,皇后的有意纵养、父皇的溺爱都让她胆战心惊。
暂时抛却这些糟心事,宋昭昭掀被下床准备去床边透气。
脚刚塞进鞋中便觉有一异物,反过来倒出是个叠起的纸条。
是何时被塞进去的?
宋昭昭打开,纸条上空空如也犹如无字天书。
她一头雾水却不觉得是某人的恶作剧,联想今日之事,莫不是有人在提醒她。
他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塞纸条进衣裳底下隐秘的鞋中,宫中旁支错综复杂能对她下手的更甚?
头痛欲裂,宋昭昭发泄般把纸条扔出去。
纸条轻飘飘飞出去,穿过窗户就要落在院内,突然一阵秋风拂来,它又被带回来落在宋昭昭的手边。
宋昭昭凄凄然看着它,仿佛能听见它在喧嚣不满,明明从脚底脱离终将逃出牢笼,却又被送回桎梏之中。
琳琅端着药汤进来时,宋昭昭趴在桌上不动,靠近时却看见脸旁一滩血。
“公主!”
宋昭昭再次醒来时,正对上桃春一张极其严肃的脸。
在被惊吓的同时有些心虚,讪笑着移开视线。
桃春这才起身站定,脸上仍是不赞同之色。
“还望公主往后莫要悲春伤秋,忧心过度会让毒素蔓延。”
宋昭昭无言以对,只得起身接过递来的药捏着鼻子灌下。
“桃春……这药就不能,”宋昭昭娇嗔,转眼看见桃春阴沉的脸,识相地停住话头,“良药苦口利于病!”
两人打趣期间,琳琅风风火火从门外进来,紧张兮兮地凑到她们面前。
“黎二皇子入院了!”
听到这话,宋昭昭飞速从床上爬起就想往外跑。
桃春一把按住她,宋昭昭也想起她如今的身份。
一个失忆的人怎么还会记得刚刚入宫的质子呢?
宋昭昭望向窗外,目光瞄到那纸条竟然还在,一时间又呆愣住。
桃春注意到宋昭昭的视线,便过去挡住她目光,把纸条攥进手里带出门了。
琳琅见状失笑声,但都心照不宣地不再刻意提及此事。
无聊地消磨时光,很快便到了入夜就寝的时辰。
宋昭昭被桃春的安神香薰得晕乎,恍惚间感觉身边站了一个人。
那人坐下来,两人的距离急速拉近,样貌看不真切,但觉味道很熟悉。
“你……是谁?”
来人没有回答,伸手抚上宋昭昭脉门。
银光一闪,宋昭昭听见匕首出鞘的声音。
这人为何划破他自己的手掌?
男人噙上口鲜血,弯身便和宋昭昭唇齿交融。
宋昭昭反抗却撼动不了他半分,最后被迫咽下男人的血液。
他感觉宋昭昭喉头滑动才起身坐定,这才开了口。
男人的声音十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