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安宜仰着头问:“母亲这话当真?”
姜瑾华:“自然当真,学肯定是要学的,不过可以由你选自己想学的,黄先生的课要上,算术也要学,其他的你再选一样。”
戚安宜想说想学骑马射箭,可从前说过,但母亲不愿让她学这些,遂道:“母亲,女儿想学下棋。”
戚穆不常回来,在戚安宜心里,却不觉得父亲不喜欢她,因为她知道父亲是将军,是越朝的大英雄,率领着千军万马,职骋沙场建功立业。
她虽然不能像父亲一样,但可以学围棋象棋,在棋盘里也当做是行军打仗了。
姜瑾华没多想,痛快地答应了,“那母亲给你寻一位好老师。”
戚安宜一脸欢喜道:“那岂不是明儿学算术,后日就能学下棋了!”
姜瑾华:“对呀,你还小,不用把整日的功夫都花在读书上,要劳逸结合,平日里去看看你祖母,虽然不用你们请安,可你是做孙女的,别让人说闲话。”
戚安宜觉得母亲说得有理,祖母不喜欢她那是祖母的事,她不该因此心生怨恨,“嗯,您说得是。”
姜瑾华笑了一下,“多走走转转,你要是想玩就去玩会儿,母亲在这儿看着你。”
其实,这将军府也待了快一年,花园戚安宜早就转够了,但今日对她来说不太一样。母亲跟她一块儿吃了晚饭,不再说要让着谁,还不用学画画了。
今晚的饭菜也好吃,不仅母亲变了,连厨子都变了,她心里盼着这种改变能久一点。
两人等天黑了才回去,相处还算融洽,至于二房三房,就没这般欢笑了。
李瑶拧着戚安东耳朵回去的,念叨一路,把人按在椅子上让他念书,“你可得好好读,让你娘我也当个诰命夫人。”
戚安东根本坐不住,一坐下就抓耳挠腮的,他是真的痒,看见书就难受,“娘,你咋……唉呀,咋大伯母说啥你就听呢!”
李瑶:“当我为了谁,不读书就没出息。”
再说了,姜瑾华都说了,再逃课两人就别读了,谁让是托了姜家的关系请的先生。
李瑶往椅子上一靠,二房的摆设远远比不上正院,不过她不在乎,在这儿已经比祝阳村子里好多了。
要不是因为戚穆,她这辈子都出不了祝阳。人得上道儿,况且读书大房掏银子,笔墨纸砚哪一样不花钱,现在大房给出钱不读,等以后想读那不是得自己花银子。
盛京最好的书院是松山书院,六七岁就能送去了,去那儿花的银子更多。
李瑶:“我丑话放在前头,就半天功夫,你就算用浆糊把屁股黏上也得从那儿好好坐半天!别逼我抽你!”
安西才三岁,李瑶不指望长子指望谁。
大房没有儿子,可三房有,陈晓慧一直都是个聪明的,论讨喜李瑶比不过她,但是儿子读书上可不能输。
“安宜是丫头,读得再好都没用,但你可不能输给安南!”李瑶给自己倒了杯水,见儿子脸皱得跟包子似的,圆目一瞪,“干啥,还不赶紧看书!”
戚安东哪里认得书上写的是什么字,上了小半年,就记住人之初性本善了,但李瑶都发话了,再不听,就该发火了。
蛐蛐都没抓完呢,真是烦。
明儿下午再叫安南抓蛐蛐去。
戚安南也不好受,回到三房之后陈晓慧一直冷着脸,她能高兴吗,因为戚安南在姜瑾华那儿跌了两次跟头。
戚安南站在墙角,看陈晓慧在榻上坐着,一句话都不说,戚安南心里直打鼓。
他道:“娘,我知道错了。”
陈晓慧撂下一句话,“读书还用人盯着,跟你爹一个德行。以后再让我发现你逃课,就别进这个家门了。”
她不像姜瑾华,有那么多丫鬟可以使唤,戚盛就是个童生,三房只有两个丫鬟伺候。
戚安南跟鹌鹑似的不敢再说话,心里一阵唏嘘,娘这也太凶了,好像要吃人。
陈晓慧是有火没处撒,看戚安南一声不吭,心中火气更大,“问你话呢,听见了没有?”
戚安南:“我听见了,听见了。”
陈晓慧叹了口气,她看天色也不早了,让戚安南回自己屋子,这会儿戚盛还在书房,安北才两岁,懂什么,安中才四个月大,连话都不会说。
她看着桌上的鲜花,都不知道一身牢骚和谁发。
因为没法和大房比家底和银子,所以她就尽自己所能,把屋子收拾得干净利落。
正院摆圣上赏的瓷器,她这儿摆花花草草。
到底是不一样的。
姜瑾华有底气。
陈晓慧又叹了口气,书肯定是要读,就盼着安南能懂事点,原本想着再多管点家事,可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她做弟媳的,哪儿能上赶着管家,只有婆婆来说才行。
婆婆也真是的,就算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