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徐徐,落叶飘零。如果不是早晚都吹着凉悠悠的冷风,如果不是看到这被刮得满天乱飞的落叶,南笙都不会知道原来秋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到了。绿的、黄的、红的渐次变换颜色的落叶,湛蓝的天空,缠绵的白云,还有凉爽的秋风,真真是让人非常喜欢的季节。
南笙也很喜欢秋天,只是如果没有这变幻莫色的天气的话,那就更好了。因为每年的秋天南笙都会在这种忽冷忽热的天气中感冒,而今年也不幸地没有意外。
鼻塞还头晕脑胀的,南笙正难受地歪在沙发上看着林妈妈给她收拾东西。虽然林妈妈有象征性地问了一句“要不要请假”,可是还没等南笙回答,就自顾自地给南笙收拾书包去了。还准备了一个超大保温杯,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苏叶姜汤。因为怕南笙吃感冒药会犯困影响上课,所以林妈妈才给准备了这么个治疗感冒的中药“神器”。南笙苦着脸默默接过保温杯,仿佛隔了瓶盖都能够感受到那种辛辣的气息扑面而来。
南笙带着口罩,迎着清凉晨风匆匆出门。今天到教室还算早,教室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苏轶也在,有点呆呆地看着窗外,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南笙觉得虽然两个人认识也有几个月了,只是相处起来总觉得朦朦胧胧仿佛隔着一层细纱,充满着距离感和神秘感。想想还是小时候那个白白嫩嫩的小团子可爱,虽然凶悍会咬人,但却是充满活力的,而现在这个虽然清隽秀气,绅士礼貌,却游离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令人望而却步。
南笙看着这个孤单的背影,心里有点酸涩,总觉得他似乎更适合阳光。于是看着专注发呆的苏轶,南笙忽然玩心大起。她悄悄地绕到教室后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座位上,正准备凑到苏轶耳边来一声“河东狮吼”吓唬他的。
谁知正当南笙凑过去时,苏轶也正好从窗户玻璃上看到晃动的人影,刚把头转过来,就迎来了一张无限放大的脸,直至唇角相依。两个人似乎都愣了忘记了反应,就这么四目相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近到似乎连眨眼睛的时候睫毛都可以互相触摸到。
半响两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南笙吓得连忙往后退。因为退得急了,还差点就给摔地上了。幸好苏轶拉得快,顺势把人拉回到椅子上。
残存的理智让南笙忍着没有尖叫出来,伸手捂住了嘴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是带着口罩的,这应该不算接吻吧?
苏轶表情有些愕然,虽然心下是一阵乱跳,但很快就整理好了,只是如果细心留意的话就会发现他的耳尖正急速红起来。然后看向还处于惊吓状态的南笙,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有些憋闷地道:“你...你在干什么啊?”
南笙被苏轶这一问顿时脸色绯红,只觉得脸上滚烫,不知是羞还是恼,急道:“我……我……我只是想吓你一下而已,谁知道你会忽然回头的!”
苏轶瞬间气笑,什么叫忽然回头,明明是她自己突然贴这么近的,还学人家吓人,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正准备讽刺回一句的。但是看着南笙虽然带着口罩却依旧挡不住的绯红脸颊,眼睛滴溜溜的又像蒙着一层水汽,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苏轶心里忽然就软了,再次开口的时候就不禁缓和了语气道:“你别这委屈样看我啊,又不是我欺负你了,是你自己先使坏心眼儿的。”
南笙似乎也觉得起因是在自己身上的,语气不自觉就带着点心虚,嘀嘀咕咕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我还戴着口罩的,咋俩谁也没吃亏!”说完也不再理会苏轶,装作毫不在意地埋头整理自己的书包。
苏轶看着南笙,一脸无可奈何,虽然依旧板着脸,但眼神却出现了一抹连自己也未察觉的温柔笑意。苏轶抬起手往南笙头上扎的马尾□□了几下,语气严肃中又带着笑意:“下不为例。”
南笙先是替自己梳的整整齐齐的马尾喊冤,但是对于苏轶这般亲昵的动作却又不觉得抗拒,嘴角不禁微微扬起。
半响南笙才回过神来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想什么呢,这是病糊涂了。于是把林妈妈准备的姜汤,准备倒出来喝点。
何佩君进教室坐下的时候正好看到南笙端着刚从保温杯倒出的姜汤正在吹起,连口罩都没摘下来,只是把它拉到下巴下面。
何佩君闻到一股辛辣味迎面飘来,神情疑惑地伸手探了探南笙的脑袋,问道:“喝姜汤?你这是感冒了?”
南笙没好气地拨开何佩君的手说道:“是啊,早上起来就头晕脑胀的,估计昨晚着凉了。”
何佩君听着南笙带着鼻音的腔调,有点无奈地伸手□□起南笙的头发:“谁让你不爱运动,睡觉又爱踢被子,每次到了秋天都要感冒一场。”
南笙不高兴地嘟嘴道:“何佩君。我是病人,照顾一下我的情绪好不好?一个两个都这样,我的马尾跟你们有仇啊?”
何佩君疑惑问道:“一大早谁又惹你啦?”
南笙想起早上那个暧昧场景,脸上升起一股不自然的红晕,有些不自在,含糊道:“咳咳......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