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后,学习的任务更是加重了,这样紧张有序的日子过得是飞快地,转眼便是进入腊月,期末将至。只是天公不作美,这样的日子里还飘起了扬扬洒洒的鹅毛大雪,让本就是起床困难户的南笙起得越发艰难了。只是幸运的是南爸爸已经开始放寒假了,这让南笙无比的羡慕也无比地庆幸,羡慕的是大学的寒假开始得真早啊,庆幸的也是南爸爸放寒假了,不然这样的大雪天还要去挤公交,那才叫悲惨。而南笙当然也不忘把同小区的苏轶给捎上了,毕竟最近每个礼拜天都窝在他家复习,要知恩图报。嗯嗯,而且确实听伤神的,南笙一边脑补着苏轶那皱眉头痛的模样一边神经兮兮地傻笑。
苏轶当然也不会拒绝,这样恶劣的天气有车接送何乐而不为。只是看着坐在身边时不时傻笑的人,苏轶觉得嘴角不由地抽了抽,嫌弃非常地把视线转向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把窗外的世界都染成一片纯白,晶莹剔透地如同童话世界,然而不管多么洁净的雪花落到地上都会被碾压踩踏成泥泞的冰碴,让人叹息。然后想到了远在美国母亲,难得打电话来叮嘱寒假一定要回去。因为哥哥设生日快到了,准备全家一起去度假。想到那个母亲偏爱的异常“顽劣”的哥哥,苏轶不由地又皱起眉头来,对着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苏轶谈不上讨厌,但也绝对不喜欢。因为那遥远得快要忘记的童年里,还依稀记得这位哥哥是怎么处心积虑地和他争夺父母的宠爱。父亲是带着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和母亲结婚的,因为哥哥年幼丧母,所以母亲总是下意识地更偏心哥哥一些。所以每次不管对错总是他在忍让,可是年幼的他如何懂得那么多,只能更努力地去争取父母的关爱,努力地学习母亲给他安排的一切。不管是中文、钢琴亦或者是学校里的功课,他都学得很好,但这在母亲眼里显然很应该的。而不像是什么都做不好的哥哥,就算是再顽皮母亲都是耐心地去教,手把手教他写字、画画,那般的耐心和温柔都是他渴望不可及的。后来慢慢长大他突然想明白了,也许正因为他太优秀,所以母亲只能在稍显愚笨的哥哥身上找到作为家长教育孩子的成就感。习惯之后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性格慢慢地变得孤僻又冷淡。
南爸爸把车停在离学校门口,苏轶下车礼貌地朝南爸爸道了谢,然后自顾自地往教学楼方向走去。南笙见了也赶紧戴上手套、围巾,然后拿着书包小跑着追上去,边走还边喊着:“苏轶,等等我。”
只是丢三落四都成了习惯了,南爸爸拎着南笙的保温杯追了上来说道:“笙笙,你又忘记拿水杯了。”
南笙不好意思地朝南爸爸吐了吐舌头,傻笑着说道:谢谢爸爸,那我走了。”
南爸爸就这么目光柔和地看着女儿一碰一跳地往前跑去,就像只欢快的小兔子,带着稀里糊涂的傻气。而苏轶等不到南笙上前的脚步声回眸的一瞬这幅父慈子爱的画面就闯进眼里,心里忽然有了些酸涩,于是不知不觉加快了已缓下的脚步,任南笙怎么小跑都追不上了,气得南笙大骂这人没良心,过河拆桥嘛。
经过了两个礼拜的紧张复习,终于迎来了期末考试。而阴沉沉的寒冷天气也终止在考试的最后一天里,阳光显得分外的灿烂,微醺的暖意让肆虐的寒风都减弱了攻势。考试结束的铃声一经响起,整个校园就像是冷水入热油般瞬间沸腾起来,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在教室门口蜂拥而出,脸上的表情或沮丧或喜悦,但在和小伙伴聚拥在一起后都不约而同地把考试抛之脑后,开始兴奋地讨论着对寒假的计划和期待。
南笙、何佩君和周小唯也慢悠悠地结伴从教室走了出来,脸上都挂着放松下来的笑容,显然对考试结果还是相当有信心的,嬉嬉笑笑地约着寒假一起去逛街、看电影。
当走出教学楼后,南笙远远地看到陆政、苏轶、李长枫、阮浩然他们几个也嬉笑信步地走在前面,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氤氲着一行光圈,而又都是身高腿长的清俊少年,惹得经过的女生频频回头注目、议论纷纷。何佩君本来还想跟在后面给他们偷偷袭击一下的,只是看着三三两两经过的女生都投来暧昧的眼神,瞬间就怂了,虽然心有不甘,但本着不犯众怒的初衷,就放过他们吧。众人在校门口分了手,都各自往回家的方向走去。南笙小碎步跑到了苏轶身边问道:“一起回家吧?我爸的车就停在前面那条街的路口。”
苏轶偏过头看向南笙,小小的个子才刚到他肩上,乌黑的长发就这么披散着随风飘在身后,微微弯着的眼睛溢着笑意就像是缀满了星光,分外的耀眼,让人看着不由心头砰砰乱跳。苏轶努力忽视着心里的不自在,只是耳尖依然悄悄地红了起来,一如平常一副淡漠的口气说道:“今天有事,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只是一想到要给远在美国的那个哥哥带生日礼物,苏轶心里就一阵恶寒,连脸上的表情也开始散发着寒意。
南笙看着苏轶渐冷的脸色,一阵哆嗦,不由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苏轶看着一脸忐忑的南笙,想到怕是自己吓到她了,不由缓和着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