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南笙气喘吁吁地跟上苏轶的时候,苏轶已经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了,深红间隔着橙黄,颜色十分沉稳大气又耀目,如同这个众星拱月般的城市,非常引人注目。
南笙看着苏轶毫不费劲地就拎起行李箱麻利地放到了出租车的后备箱去了,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哎,人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连搬个行李都能这么得让人赏心悦目。
苏轶拉开车门,示意南笙先上车的,只是身旁站着的人呆呆傻傻的半点反应都没有。
苏轶转头看过去正看到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扬起嘴角笑得傻兮兮的南笙,十分无语地撇了撇嘴巴,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伸出手指朝着南笙的额头弹了弹。
白皙的眉心骤然红了,疼得南笙捂着额头龇牙咧嘴地叫起来,然后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朝着苏轶的胳膊拍过了。
苏轶反应很快,一个侧身,让南笙的手拍空了。苏轶朝着一脸愤懑的南笙露出了一抹戏谑的表情,想了想自己好像是有些用力过头了,所以苏轶依然好脾气地拉着车门让女士先上车。
南笙抚了抚隐隐微疼的眉心,水润晶莹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恼怒地瞪了眼罪魁祸首,然后气呼呼地钻进车里。
苏轶浑不在意地笑了笑,还体贴地把手放在车门上框替她挡着免得头撞上去,之前心里无端升起的那股子烦闷也在此刻烟消云散。
苏轶跟出租车师傅报了一个地名,南笙听着很是奇怪,也顾不上跟他赌气开口问道:“我们不回学校吗?去哪啊?”
苏轶好笑地瞥了眼南笙道:“坐了一个晚上的火车,你不累吗?我先带你去把行李放下,然后吃点东西休息好了,下午再回学校报到好了。”
南笙虽然也觉得这个主意真不错,但是因为刚刚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无法消散,所以也没给他好脸色,只是淡淡然地“哦”了一声。
苏轶心里不由哂笑,真是个大脾气的姑娘,也懒得理会她,自顾自地闭上眼睛休息。
昨天晚上熬夜画图,直到四五点钟天快亮起来才睡下的,谁知道没睡几个小时就被何佩君的电话给吵醒,说是南笙到了火车站没人接。
一个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傻姑娘,别学校没找到把自己给弄丢了,吓得他瞬间清醒过来,连忙起来打车赶过去接她的。
南笙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入眼介是陌生,伞状树冠满是金黄叶子却不知其名的行道树,还有随风巍巍颤颤不知其名的紫色小花。
当然也有南笙认识的,就是那闻名全国的枫树,也许是时候还没到,树枝上的叶子大多数还是翠绿翠绿的,偶有几株调皮的枝叶迫不及待地点缀上金灿灿、红艳艳的色泽,夹杂在一片翠绿秋花中,为这个城市的夏末初秋添上一抹独特的艳丽。
南笙转过头,本来想问问苏轶有没有去过香山看那漫山遍野的红枫树的,结果却看到苏轶闭眼浅寐的样子。
几缕凌乱的乌黑碎发缀在额间,在透着青灰色的眼底上打下几缕阴影,给精致的脸庞添上了几分疲惫,清浅的呼吸声平稳地从鼻尖传出,看样子是真的睡着的。
南笙心里隐隐有些内疚不安,也不知这人晚上究竟有没有休息,这么累还一大早还这么远地来接她,她应该对他态度好些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平时明明是以温柔体贴闻名朋友圈,懂事又知礼的大姑娘的,怎么一遇碰到他,每每被他讽刺嘲笑责骂或者戏谑,自己就会变成一个小刺猬,不跟他对着干就浑身不对劲。
南笙觉得这肯定不是她的问题,是他的问题,明明挺好的一个人,却又喜欢把自己的好意隐藏在冷淡的面孔、刻薄的言语上。
只有她这么善良的姑娘,能从他刻薄寡淡的言谈举止中找到那些隐秘的温暖和体贴,换一个人早被他给气走了,还怎么发现呢。
出租车师傅跟南笙说应该快到了,问她在哪里停靠方便。南笙哪里认识这是什么地方啊,只能轻轻地把坐在旁边浅寐的人摇醒。
苏轶张开眼,看着南笙的时候有瞬间的迷茫,只是下一秒又恢复了清明的神色。看了看窗外,也没等南笙开口说什么,就跟出租车师傅说,让他把车停在前面的公交站台旁。
下了车南笙亦步亦趋地跟着拉着行李箱脚步却丝毫不慢的苏轶,南笙跟得很累,不由地落后半步悄悄地白了一眼前面那只顾着自己默默走路的人,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仗着自己腿长还走这么快,让她的“小短腿”情何以堪。
这是段上坡的小路,南笙喘着大气,觉得自己是又饿又累走不动了,顾不上尴尬,一把把前面还在快步走路的苏轶拉住,断断续续地说道:“走...走慢点...我都要...跟不上了...”
苏轶先是疑惑地看了眼南笙红粉扑扑的脸蛋,再由上至下地打量了一眼她的“小短腿”,了然一笑。
被拉住的手腕顺势由被动改为主动,往下延伸十分自然地握住了那只娇小的手,柔柔的小手比他想象得要软也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