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B市渐入春光,能看到原先湖边光秃的柳树枝发出了嫩黄的叶芽,原先枯黄稀疏的草坪也逐渐青郁起来,一株株妖娆的西府海棠延展着窈窕的花枝斜伸向路旁,层层叠叠的淡粉色花瓣夹杂在嫩青的绿叶中,咋一眼瞥见只觉春色迷人,恍惚要醉倒在这暗香浮动的光景里。
只是面对这大好的春光,南笙也只是稍稍瞥了几眼。她怀里艰难地怀抱着一大摞的书,正准备往图书馆去,虽然今天是周日,一个星期里唯一空闲的一天时间了,但就算如此,她也没打算让自己闲着。
早上习惯性地瞥了一眼手机,但不管是□□、短信亦或是邮箱都没有她想看到的那个人的消息。
宿舍里的姑娘们或多或少听到了一点风声,问过南笙几次,南笙都淡淡解释道:他家里有事请假了,办完事就回来了。
然后她们见南笙神色也还是一如往常,没太多变化,她们也没太多想。
春光明媚,为了不辜负这美妙春景,严丽丽提议一起去郊外踏青。
北北和董芳珺都兴高采烈地应了,兴致勃勃,期待非常。
只不过南笙实在没这个心情,于是谎称部门有事她去不了。
三个姑娘非常遗憾,但春色并不等人,所以她们只好“抛下”南笙自己去了。
南笙看着空荡荡的宿舍,心里那口一直提着的气才卸下来。整天在大家面前装作一副什么事也没的样子,她觉得好累呢,好累好累。
但她宁愿这样,也不想她们用怜惜的眼光看着她,也不想听她们问为什么,发什么事了。
因为她也好想问为什么,可是没有人能给她解答。
南笙为了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只能是让自己变得更加忙碌起来。别说,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收获还是挺丰厚的。起码老师讲课的时候她都能听懂,并能提出自己的见解和疑惑来,不像上学期那样,整个状态都是懵懵懂懂,一问三不知的。
建筑学的几个主科老师也发现了南笙的改变,非常喜欢这样的她,最近的课上总喜欢提她来回答问题。
这是不是所谓的“有得有失”,南笙自嘲地想。
今天南笙依旧给自己订立了许多目标,安排得满满地,步履匆忙地往图书馆去。
迎面走来了几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南笙认得其中一个,是苏轶他们班的同学,但不过是点头之交,南笙并不打算上前打招呼,同样她们也没发现南笙。
也许是她们正讨论着的事情更吸引她们的注意力,不仅脸上的表情眉飞色舞的,音量也相较大些。
苏轶两个字轻而易举地就飘进了南笙的耳朵里,令得她不知不觉地就停下了脚步。
心跳一颤一颤地,南笙有些不可置信,以致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十分唐突地就掉头跑向那几位姑娘,把她们拦了下来。
南笙瞪大了眼睛有些小心翼翼地求证到:“你们说的是真的吗?苏轶,他,回来了?”
几个姑娘有些奇怪地看向拦着她们路的女孩子,心里是有些鄙薄的,脸上却不太显,淡淡地敷衍道:“是呀,回来了,你有什么事?”
南笙有些怔怔地摇了摇头,眼睛里闪烁起亮光,只是须臾又湮灭下去,似乎是高兴的,又好像十分落寞的样子,机械般地说了句“谢谢”后就走了。
那几个姑娘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都觉得很是莫名其妙,其中那个穿着粉色开衫毛衣的女孩后知后觉地拍着后脑勺说道:“啊,那个,她,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叫南笙,建筑101班的小师妹。”
穿白色卫衣的姑娘好奇地问道:“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有点耳熟耶?好像在哪听过似的。”
穿米色风衣的姑娘不由提醒道:“你忘了?有一次露露不是回宿舍跟我们说起过吗,她见到苏轶和一个女孩在莲心湖那边散步吗?只是我们那会谁都不肯相信。然后上学期末的时候,辅导员不是让我们到同专业的小师妹们的宿舍去探望探望,认认脸什么的,回去的时候她不是特别激动地跟我们说她知道那天跟苏轶一起在湖边散步的姑娘是谁了,就是她呀,建筑101班的南笙。”
穿白色卫衣的姑娘有些嫌弃地“切”了一声:“不就是一起散过步嘛,也不见得有什么。而且你看她刚才听到苏轶消息之后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就算以前他们有什么,现在肯定也没什么了。”
另外那两位姑娘也若有所思地附和道:“也是。”
再说南笙那头。
她从这几个姑娘那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一开始是欣喜的,后面却想到他回来了却依然没有跟自己联系心里头是失落,酸楚,慌乱……可以说五味杂陈吧,以至于近乡情怯不知道该不该去见他了。
而且见到他以后,她该怎么说呢,是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是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多日子里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南笙觉得自己心乱如麻,图书馆也没去了,反而去了附近的一个大操场,愣愣地坐在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