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橘黄的朝阳在天空中,半遮半掩,似娇俏的女子一般欲遮还羞。旧府里许姝还在内室看着满墙的血迹,思绪翻飞。
后半夜时,许姝三人在这个旧府邸守着,只为找到些蛛丝马迹。奈何自小豆子惊吓之后,再没遇到旁的线索,三人索性朝县衙走去。
刚出大门,许姝似心有所感一般,抬头向上看去,只见牌匾上写着莫府,饶是自幼在上京长大的许姝,都不记得何时听过莫府的传闻。想必莫府的辉煌早已成了陈年旧事,就像她们许家一样,只剩下许姝一人背负着血海深仇活了下来。
突然听到小豆子惊呼道:“看,这里有个脚印。”
许姝依着声音蹲下,仔细查看起了那枚脚印。只见那脚印,不大,沾染了些山上的泥土,印在青石板上,清晰可见。
沈云棠清冷的声音说道:“第四人就是恐吓小豆子之人。这脚印的干湿程度和我们的差不多,不是之前所为。那便是昨晚后半夜,我们来到莫府后,这脚印的主人才来。”
“为何这脚印的主人来了之后,何事也没发生,反倒是趴在窗户上,只恐吓了小豆子。难道是别有所图?”许姝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沈云棠眉头紧锁,思索一番才回答道:“不敢。还记得我们上山遇到的那群人吗?他们训练有素,不似一般人家请得起,倒像是特意培训出来的。能在这个时辰,成群结队上山,定和脚印的主人脱不了干系。”
许姝脱口而出道:“所以他们本就熟识,若不是那群人不在此处,想必脚印主人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她只感觉莫府似鬼窟一般,诡异又带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让她忍不住兴奋起来。
自她幼时起,从未接触过这般诡诞的案子,许姝暗自激动了起来,一夜未合的眼睛也显不出几分疲色,倒是光彩熠熠。突然一个念头闪现出来,或许王丛能知晓一二,许姝这样想到,想去县衙的心愈加迫切。
许姝背着包袱走在最前面带路,身后跟着小豆子,落在最后面的则是思忖一路的沈云棠。许姝回头看向他,只见他英眉眉头凝着一股淡淡的疑虑,好似给他笼罩上一层薄纱,更显出几分生人勿近。
便是自来熟的小豆子,都不禁往前凑了凑,看到许姝回头看着他,腼腆似的笑一笑,倒是把冷着脸走一路的许姝给逗地绷不住了。
许姝强忍着笑意,急忙转过头,不再看向沈云棠。天知道她偷看沈云棠,反被小豆子给抓包了,那孩子还以为许姝在看他,朝许姝回了个友善的笑,反倒把她给逗乐了。
安静的街道上,许姝冷着脸走在最前面,只见几户人家的炊烟袅袅升起,似是刚开始准备早膳。小商贩们则早早的到了大街上,手脚麻利地支起摊子,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被摆得整整齐齐。
其中还包括卖早食的店铺,包子香味循着丝丝缕缕的烟火,钻进肺腑。仿佛下一刻,喷香的包子就已经拿在手中。
许姝提议道:“辛苦一夜了,吃点早饭再去县衙里交差吧。”
小豆子两眼冒光,恨不得举双手赞同。反倒是沈云棠一改往日的态度,没有拒绝,微微颔首,朝店里走去。
许姝看在眼里,心中的念头疯一样的冒出头来,若是能将清冷明月,占为己有,那沈云棠将是什么模样。
面上却装作无事发生,一本正经的朝小二道:“三碗粥,三屉小笼包,再上两盘小菜。”
小二将白布抛到肩膀上,点头哈腰道:“好嘞,客官。”说罢便朝外走去。
等早餐的这会儿功夫,许姝后面那桌的客人小声道:“哎,你听说没,上京又丢了七八个孩子了。”
“可不是,我家孩子都不敢带出来,生怕哪天丢了。”一个五十多岁的魁梧男子,方脸生的浓眉大眼,皮肤黝黑,穿着一身粗布衣裳,附和道。
因着许姝坐在沈云棠对面,后面那桌的动静她一目了然。许姝朝沈云棠使个眼色,便都静静听着那二人闲聊。
“要我说啊,会不会是陈年旧事抖出来了……”魁梧男子身边坐着的瘦小男子,精明的眼神四处打量,突然看到坐对面的许姝,四目相对之间。那瘦小男子低下头,朝魁梧男子打了个手势。
右手掩在嘴边,低声道:“莫家的女鬼出来了!”
只见那魁梧男子一脸懵懂,瘦小男子用肩膀撞向他,咒骂道:“又装傻呢。早年间莫家老爷的小妾,丢了个女儿,那小妾平日里逢人就问,最后还抑郁而终了。”
魁梧男子用手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咋听人说是莫家出了个女鬼,就爱掳走那五六岁的小孩修炼,说是再修炼个五十多年就能得道成仙了。”
怎知那瘦小男子不怒反笑道:“可不就是这个,小妾死了之后,怨气久久不散,成了恶鬼后,便干起了掳孩子的勾当。”
等许姝回过神,只见小二拿着白帕子正在擦桌子,将饭菜都摆好后,才道:“客官,您慢用啊。”
桌上的饭菜,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