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郑一然很快就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小矮人,他对她有印像,她是丞相千金,东都的王孙贵族几乎都默认她是将来的太子妃了,她也深受圣宠,很小就被封了郡主,叫什么……长乐。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暴露了,愣愣的站在那里。他轻咳了一声,略有些尴尬的道:“让长乐郡主见笑了。”
薛宁汐这才发现自己看了别人笑话,阿娘说听墙角是很不礼貌的,她顿时便羞愧不已,为自己辩解道:“不……不是,郑家哥哥,我什么也没看见。”
郑一然有些诧异,她居然认识自己?但他只是摇了摇头,“不要紧,我本来也没有撒谎。”
薛宁汐这才停下摆动的手,稚嫩的脸上写着疑惑,“那郑家哥哥知道谁弄坏了你的功课吗?”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清澈无害了,让少年放下了戒备,“我弟弟。”
小郡主更不明白了,阿珩虽然性格冷淡,但从来不会做叫自己难堪的事情,“为什么?”
因为他是嫡子,因为那个女人讨厌自己长子的身份。
但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了。
薛宁汐很喜欢宫宴,因为可以跟穆辰兮在一起。
年纪小小的宁汐比不上其他大人的闺中女眷,穆辰兮已经十五岁了,不少大臣家有适龄的女儿自然是要表演一下才艺,吸引一下穆辰兮的目光。虽说他的太子妃十有八九是薛宁汐,但是良娣未尝不可,若穆辰兮不行,还有穆展业呢。
薛珩羲乖乖坐在父亲边上,不和他们一起玩,穆辰兮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同小宁汐在一块,只是与宁汐说话的除了穆展业以外又多了一个郑一然。
“郑世子不喜与人相交,与我家宁汐关系倒好。”穆辰兮唇角上扬,但笑不达眼底。他对人向来彬彬有礼,眼下可不算友善。
郑一然听出了他话语间的不善,弯了弯唇,他的笑容干净得像山上的清泉,看不到一丝杂质,“回太子殿下,我与薛妹妹师出同门,平日并无交集,只是勉强同她说的上几句话。”
都叫的这样亲近了,怎么会只是说的上话。
薛宁汐扯了扯穆辰兮的衣袖,笑盈盈的道:“郑家哥哥和宁汐是朋友!”
穆辰兮的眼神瞬间便软下来了,他知道她性子单纯,但很有分寸,两人认识一年她还是叫他郑家哥哥,同旁人并无不同。
穆辰兮的占有欲从来不会让她不适,他的眼睛一直望着宁汐,嗓音柔情似水,“嗯,我知道了。那便多谢郑世子替孤照顾宁汐了。”
郑一然脸上还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容,“太子殿下言重了。”
薛宁汐并没有察觉两人的暗涌,但她也没再和郑一然相处了。
因为定西侯的嫡长子溺毙在了莲池中,而定西侯夫人断定是郑一然这个庶子克死了自己的孩子,定西侯为了安抚王娴珍,决定将郑一然一同带回西疆。
下半年,薛如言就将她和珩羲送去了南宫府同南宫易朗一起学习武功了。
她对什么事情都很认真上心,连练武功都如此,一个动不动就哭的人,练功时却能坚持,不练好便不肯休息,也让南宫易朗受了罪,南宫庭总说她比自己勤奋。
少年轻狂,哪由得了一个小孩将自己比了下去,对她的态度便更差了。
宁汐学骑马的时候人和马差不多高,被扶上马后就战战兢兢,害怕得紧,虽然后面渐渐放松下来,但还是得有人牵着马她才敢走。
南宫易朗教她骑马,他可不会帮她牵着,只让侍卫来,现下他测试她的马术,直接让她上马就走,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
小宁汐也不敢违抗南宫易朗,因为害怕,几乎要贴在马身上了,可越是这样越没法骑好,她的马是陛下亲自为她挑选的汗血宝马,现在又没人牵着它,血气方刚的红棕马没走几步就有些兴奋的跃跃欲试了。
马一抖她就不行了,声音中尽是惊慌,“救救我,我要摔下去了!”
南宫易朗有些不耐烦,他又不是穆辰兮,对她才没那么容易心软。
但薛宁汐是等不到他多更多嫌弃她的话了,很快就哭出来了,“兄长,你管管它啊!”
南宫易朗握了握拳头,他最讨厌别人哭了,他上前伸手抓住了缰绳,语气很糟糕,“行了,别哭了,我还能看着你摔?”
小宁汐胆子小,哭的一抽一抽的,但还是断断续续的说:“谢谢……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