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枢下午跟阿克占去流民营巡视回来。
天已经彻底黑了。
不过好在经过这段日子的努力。
如今的赈灾工作都已经安排的井井有条。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累一点倒是很有成就感。
“娘子,奴婢准备了金银花艾草水,娘子累累一天了,泡泡脚解乏吧!”
丫鬟小荷很贴心的帮她换上中衣,端来一盆泡脚的水。
“多谢你了,小荷。”
聂天枢习惯性的道了谢。
“娘子太客气了,您每日早出晚归的,奴婢不过为娘子做了这么点儿分内之事,又怎么当得起娘子的谢呢。”
小荷这些日子。
跟在聂天枢的身边儿,自然知道她每日里的辛苦。
加上聂天枢待她极为和善。
不打不骂,也不克扣月钱。
她在这里,比在府里过得舒服的多。
所以,待她便越发的亲近。
平常伺候起来也越发的周到细致了。
“对了,娘子晚上要吃什么,今儿个我去别院,带了梅子藕粉甜糕来呢。”
“梅子藕粉甜糕?”
“嗯,这个是寿宴上的席面儿,因为做起来太麻烦,府里也是逢年过节才做呢。”
“哦,想起来了,今儿个不是你们府里老太太的寿宴嘛。”
之前小荷就说过今儿是曹老太太的寿宴。
不过。
这事儿和她关系不大。
毕竟又没有请她。
聂天枢忙了一天倒是给忘了。
“嘿嘿,娘子你一定想不到,今儿个的寿宴可有意思啦?”
“什么有意思,是府里请了戏班子么?”
“那算什么呀,戏班子只要过节都会请啦。嘿嘿,您不知道,奴婢听说啊,老太太似乎要和四贝勒做亲呢!”
小荷一脸神秘的道。
大家族里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
主子再怎么小心翼翼的保密,但在整日伺候的下人眼里,根本是没有秘密的。
只是装聋作哑,故作不知罢了。
彼此之间早就小道消息满天飞了。
“哦,是说的是你家的哪位姑娘?”
聂天枢一边泡脚。
一边有些好奇的道。
女人家无论多大年纪,对于这样的事情,本就有着天然的求知欲。
聂天枢作为一员,自然也不能免俗。
小荷见状。
嘿嘿一笑。
有些得意的比划了个“二”的手势。
“奴婢也是今儿个下午才听小月说的,她干娘就是伺候大太太的陪房,听说,今儿个二姑娘还跟着老太太一起拜见了四贝勒呢。”
聂天枢在外面跑了一天,着实有些饿了。
听着八卦。
随手拿起桌上白瓷小碟子里的蜂蜜荷花酥。
咬了一口。
不在意的道:
“唔,那也不错啊。你跟着二姑娘,说不定以后就去京城了。”
“哎,奴婢也想啊,可是,奴婢从来都没去过京城,有些害怕呢,也不知道京城是什么样儿,有没有好吃的梅子甜糕呢。”
小荷坐在秀墩儿上,双手托着腮。
脸上的表情,一会子开心,一会子苦恼。
显然。
已经开始畅想以后去京城的美好生活了。
聂天枢见状勾唇一笑。
到底还是个孩子哪。
就连烦恼。
都如此的可爱!
......
这一夜。
聂天枢睡得极为安稳。
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倒是睡在外间儿小床上的小荷有了心事。
一晚上烙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
半夜还说了不少的梦话。
一会子说想吃京城的驴打滚儿和豌豆黄,一会子又舍不得江南的梅子甜糕。
纠结了大半个晚上。
今儿个没有公事。
洗漱完毕,扎了个简单的道姑头。
聂天枢吃了早饭。
便换了一身儿石青色骑装。
去校场上练刀。
之前费耀色就说过。
每日要练习半个时辰左右,她一直都在坚持。
照例从架子上抽出一把半旧的雁翎刀。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轻巧的挽了个刀花儿。
从上下左右四个方向,挥刀各一百次。
经过这些日子的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