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度折了一节威力可会大打折扣,朕才想问问。”
几天前女帝被刺杀的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这些大臣自然也是知道的,刑部也没什么动作去压制。晏主现在还没打算找刑部的麻烦,刑部尚书自己就着急地争辩了。
郁丰羽:“陛下!臣这几日几乎是彻夜不眠,可这些谣言,就像是有人刻意在散播,怎么也压制不住!臣实在是没辙了!”他说着声音几乎都哽咽了,涩然看向晏主。
晏主刚进来时就发现他眼下青黑,整个人憔悴的不行,她本就知晓这愈演愈烈的谣言是怎么回事,一时间有些愧疚,连忙安抚道:“爱卿尽力便好,民间的话总是来得快去的也快,朕也不会责众于民,爱卿且宽心。”
郁丰羽的焦虑并没有减少,他捶着自己的胸口,有些失了仪态:“民众愚昧短视。学子道听途说,是臣未将律法普及,都是臣之过错。”
晏主瞧着一旁的江正初将无语目光看了过去,有些好笑,这礼部尚书管着礼仪教化,国子监在礼部之下,郁丰羽公然在这说学子道听途说,这不给他记上一笔?
“郁大人在此哭诉不如先将律法修善,在陛下面前说小儿言行未免幼稚。”果然,江正初看着温和,也不是肯吃亏的。
郁丰羽有些楞然,反映过来也争这口气辩道:“律法可非臣一人或一个刑部就能修改的,在座各位也有责任。”
户部与吏部两位尚书最近也有些为律法制度一事困扰着,马上就翻过年头是新的一年了,税收、殿试,这些可能需要革新的地方不知能不能与现在的女帝谈论。
户部尚书姬和玉:“陛下,今年的律法税收就有些偏高了,明年还同今年一致……”
吏部尚书梁旌:“陛下,春闱过后……”
趁乱插一嘴的陆壑:“陛下,臣觉得应该给边关将士多拨一些军饷……”
不满的姬和玉:“陆大人,百姓赋税已然冗苛,再……”
得理不饶的陆壑:“边关将士防守着……”
眼瞧着殿中已经开始吵了起来,晏主有些新奇地坐在上头看着,平常走过场他们都冷冷淡淡的,现在倒是吵的火热,难不成是被过年的气氛影响了,吃了炮仗才来的?
“各位安静!”
苍老却依旧包含的力量在大殿中响起,这声音是他们熟悉的,一下便安静下来了,元太傅支着额头叹了口气,理了理衣襟站起来,却先对着晏主道:“陛下太胡闹了!”
晏主:“?”
元太傅瞪了她一眼,应该是在责备她只顾着上头看好戏,晏主装着无辜样,于是太傅又瞪了几眼才转过身对几个尚书说:“陛下登基以来已有三月多,半月之后就是新年,律法之订正也应当提上日程,届时还望各位广查民意,补缺改过。陛下还应着司天监选好年号、来年祭祀之事也要让礼部着手准备了。”
晏主连忙点头,道:“有太傅指导,众爱卿尽责,北昱之律法定会治乱安国,明罚敕法。”
几人还能说什么,只得恭恭敬敬站起身,“陛下圣明。”
……
刘命长处理完事回到皇宫,就听说了今日小朝上六部尚书吵架之事。
他颇有些新鲜,从前成帝在位时,他陪着一同上朝天天看一群大臣吵架,但他掌权后,这些臣子除了一开始统一的谩骂,后来倒是安静地像哑巴。
好久没听过他们吵架了,是女帝压不住他们蠢蠢欲动的野心了,还是被女帝挑唆了?
他一边想着,走进了璇玑殿。
上书阁里,晏主一如平常地批改着成山的奏折,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他五感通达,即便晏主说的小声,话也一字不差落进了他的耳朵:按理说不该才到四泰县啊,这南离王女莫不是已经偷偷跑了……
刘命长有稍许的欣慰,正要走近,又听到摔笔的声音,她说:阁首又去哪里了,说随侍整天见不到,哪有这样的宦官……
“要内臣跟着陛下,陛下不害怕吗?”
对方果然猝地站起来,满眼惊恐,缓了一会,才屁颠屁颠走过来,挂着副假笑,说:“阁首满腹经纶,文韬武略,朕这改着奏折有好多不懂的地方,需要阁首教教朕。”
刘命长无视她伸过来的爪子,看着她分成三堆的奏折,问:“哪边是不懂的?”
晏主欢天喜地把最多的那堆推了推,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他顺手捏了把她脸蛋上的软肉,叹了口气,“这么久了,陛下还是这般蠢笨。”
而后又面无表情地替她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