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稳住自己的身形，没让泥土沾到衣袖上。
终于，在日近头顶时，窥见了玄道院的大门。
“苦行人世间，悟道自在天。”石门左右，刻着如此门帘，少年伸出颤抖的手，扣响了门。
这里许久不曾有人来，只是轻轻敲击，便扬起尘土。
少年掩面，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大门。
仿若回应他的期许，门微微晃动，露出一条缝隙，随着尘土掉落，大门被彻底打开。
门后的玄道者半阖目，浑浊的眼睛看向来者。在他身后，隐约可见几名白衣玄道者坐在院中用饭。
“这位小公子，本院已不接受外人清谈。”
少年作揖行礼，“道者勿怪，晚生此番叨扰，是为见云贤道者。”
那玄道者撑开眼皮，上下打量一番，“想见莲言道师？你是何人？”
少年弯下腰，“晚生明曜，从鱼阴来。”
脚步声匆匆响起，由远及近，门前挡着的玄道者忽地被挤开，眉须半白的老者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腕。
“你……”他看着眼前的少年，从眉眼，到唇鼻，对上少年视线的一刹，连连点头，“是你，是你。”
“太师，晚生有礼了。”少年十分老成地拜过他。
老者一脸激动，后退一步。
早已退隐山林不问世事的老者，对着这个不及弱冠的少年行了大礼，声音中带着颤抖——
“老臣，参见崇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