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值得信赖,我不放你身上放谁身上。”
刘命长侧目过来,晏主的目光里带着询问,直白又坦然。他干脆转过身来,指了指晏主搭载栏杆上的手腕,“这个镯子是威胁你身家性命的东西。”
“嗯?嗯。”
“是我亲手戴上的。”
晏主点头,“然后呢。”
刘命长露出了一丝困惑,“那你为何要信赖我?”
晏主眨了眨眼,虽然不知他在纠结什么,但这副表情倒是有趣,她露出一丝笑容,朗声道:“因为手腕会比脖子安全吧?”
刘命长一时也愣住了,闭眼低低地哼了一声,神情里有些许无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晏主抬手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红色的玛瑙晶莹剔透,衬得手腕白皙细腻。
“先前玛瑙的颜色似乎是暗红色,这紫斑出现时,颜色却是鲜亮的许多。”她稍微拨弄了一下镯子,对手腕上一圈的紫斑也没那么害怕了,“一开始听说我身体里有蛊,我便去查了卷轴,知道南疆控蛊秘术里的引蛊法子,倒也是机缘巧合。”
她莞尔对着刘命长一笑,“当然,那时候还不知道这镯子是用来引蛊的,不过就算知道也不会觉得阁首是好心帮我控蛊就是了。”
蛊向来是钻心入肺,把控命脉之处,而南疆秘术里的控蛊之法,则是将蛊虫引向身体别处。
“为什么非要弯弯绕绕呢?阁首对我很好,就算藏起来,我也感觉得到啊。”
刘命长不欲多说,转身要走,晏主哪肯就这么放他离开,一把扯住他袖子,大力将他扯了回来。
刘命长:“……你!”
面对他难得外露的怒火,晏主泰然自若,拉着他的袖子上前半步,“阁首想要的,我也猜了个大概,虽然不知道准不准,但我也想奉劝阁首一句——不管结果如何,我们现在没必要针锋相对吧?”
猜到了什么?刘命长的眉毛不可控的皱在了一起,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心脏绞痛的感觉去而复返。
见他忽变的神情,苍白无力,晏主一时不知心头是何滋味,却也几近残忍地试探道:“阁首,你的功法,是为何被反噬?以前好像没这个症状啊……?”
“…………”
他眼中有什么在摇摇欲坠,晏主的心情也绷紧了,似乎只差一点,她就能将这个看起来无坚不摧的人击垮了。只差一步,她却忽然后退了。
一张一弛,收放有道。把人逼得太紧了,反而会坏事,这个道理晏主是很懂的。
“今日也晚了,阁首也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就离开秀城吧?”
刘命长愣了愣,却也微微松了口气,别过脸告知她:“不用再往外走了,明日回京。”
晏主微愣,“我以为会走的更远,现在连兖州都没出呢。”
刘命长冷哼了一声,“以陛下的脚程,走出兖州时,京城怕是都变天了。”
晏主:“……”
他终于扯回了自己的袖子,淡淡道:“该见的都见了,陛下应当知道现在的天下是个什么状况,此时回京,还能将春闱安排一二。”
晏主点头,也是,一般天子出游无不的大费周章,百官随行,所见不过繁华奢靡,只是在兖京这周遭走一圈,天下的缩影就已尽收眼底。
“行,但是明日我还想去一个地方。”
“可。”刘命长拂袖离去,看起来不甚在意。
晏主见他大步往前的步伐,颇有些仓皇意味,她叹了口气,喃喃道:“这腐肉还真不好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