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衣衫的少女正在为他撑花。
二十一浅浅打量,此人衣衫不说华贵,但却整洁体面。
“你为什么跪在这里啊?”少女轻柔音嗓,缓缓开口,“是犯了什么事?”
“属下,不小心弄丢了主上的随身之物。”那时二十一年幼,说话无法考虑全面,只能如实回答。
少女听后似是有话,蹲下来,声线温柔说:“那此物长什么样?”
“一枚刻有玉龙金凤,饰有锦缎流苏的阗青白玉佩。”
“可是此物,”傅念辞将今日捡入怀中的玉佩,完好无暇的归还至二十一冻得通红冰凉的手中,劝言道,“快些呈回吧。”
那日雨雪交加,在他感激难言中,看清楚了少女的脸庞,还有她的耳旁上的那道疤。
那道疤的样子至今记得,很是特殊,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
皇宴结束,傅念辞不宜一直留在裴雨恒身边,也不能留在靓安王府,以免旁人心生疑虑,还可能落得清名难保。
所以傅念辞被安排住在了裴雨恒的祖宅——裴府。那里离平京中心较远,位于边缘,不过风景尚佳,少了些闹市的喧哗。
裴雨恒也常唤人来洒扫,府邸内种有绿植,飞鸟虫鱼相绕,很是干净整洁。
这里入门便有一个大院子,明晃亮堂,冬阳铺面在雪地上还映出一层淡淡的黄。
如此一来,也方便傅念辞查明真相,不被人怀疑,还更能让傅念辞更心平气静,在心上减缓了些世道带来的清扰。
于她来说,是个不错的去处。
二十一静静望着傅念辞心怡的面容,感受到了微乎其微的一丝别样的温情。
通过那一夜,傅念辞又一次的相救二十一于水火之中。
二十一也渐渐从心中真正的放下对她防备之意,视她为裴雨恒一般,同为至高的主上。
只要是主上要做的,二十一定不负使命,誓死相随。
傅念辞还觉得奇怪,感觉近日二十一对她的态度变化比以往发生了不少。
正待傅念辞观察着二十一,突然两人一个对视,交织隐涩,傅念辞不得开口,
“二十一,你的伤好得怎么样了?”
二十一如实交待:“回小主,已无大碍。”
傅念辞点了点头,便见羽鸢从府外推门而入:“傅姑娘,我回来了。”
羽鸢急急忙忙的从府外赶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傅念辞微微皱眉,给她倒了一盏茶水,递给了她。
羽鸢一饮而尽:“多谢傅姑娘,我打听到了,柳青...柳青在宫中事变之前常去的地方是满华楼。”
羽鸢喘息再道:“还有,柳青最近也开始频繁出入满华楼,这点就很奇怪。”
看来应该是偷盗一事传到了他的耳中。他怎么也想不到,本该就此风平浪静平息下去的事,最近又再次掀起了风浪。
傅念辞忆起那日,宫宴上身后那人谈话,想必他近日应该是焦急的与萧颜一事的背后主使,再次相会商讨吧。
傅念辞忖量一时,起身问道“那他一般多久会再去?”
“差不多戊时。”
“现在还差一刻,”傅念辞迅速唤道,“二十一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啊?”羽鸢不敢置信,有些难于启齿,“傅姑娘,那可是...那种地方啊?”
“羽鸢不用担心,不是还有个人会保护我吗?”傅念辞安抚完羽鸢后,再道,“帮我梳妆一下。”
少倾,傅念辞便着一身轻纱从屋内缓缓走出,行至间分花约柳。
冬日的朔风,轻轻撩过耳畔衣纱,肩上锁骨在薄纱间吹得若隐若现。
赤缇纱裙将玉骨裹挟其里,肌理之间还透出微微的润红。
傅念辞面容华贵润泽,唇色朱樱一点红,额间印上梅花钿。风韵与柔弱并存,好生娇滴滴的女子诞生。
而二十一就不一样了,刚好相反,一身玄衣简单完事。
“你就穿成这样?”傅念辞似是有些不满,不可思议的问道。
二十一看向傅念辞,见她神色表面较为淡定,但这疑惑的小尾音透露了一切。
二十一不敢多看,瞬时垂首回应道,
“是,属下会在暗处保护小主。”
傅念辞一时语塞,有些不知该如何说他:“羽鸢,给他打扮一下。”
满华楼自然不是她这种女子能随便出入的地方,当然得带上一个人。
等待小会儿,二十一从屋内出来,步伐轻盈而有力,身着青色墨画外衫,在雪景里多了几份温和儒雅。
看久了他整日一无色的样子,偶尔换换色彩竟有些让人眼前一亮。
不过一开口还是老样子:“小主,属下真的要穿成这样吗?”
二十一很不习惯。
傅念辞眸中那股被他吸引的清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