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新帝。此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伺候在楚阑身侧的宫侍也身为熟知。
哪里料到,今日就让这宫侍撞上了霉头。新帝竟命他,等候在朝阳宫前,请俞将军前去与他一聚。
宫侍心惊胆战,以为俞黎一定不会答应,到时候自己遭逢不幸又被楚阑责罚。
却听俞黎得知是新帝相邀,陡然笑了一声,很是轻蔑难忍。
俞黎踢了宫侍一脚,“还不快上前带路,耽误了陛下可好?”
宫侍踉跄爬起来领着俞黎前去。
见到俞黎时,楚阑正在亭中独坐。
瞥见俞黎来了,知道俞黎不会向他问安,楚阑也不动气,随手一指,就算是俞黎的位置了。
俞黎直言:“不知陛下请我来此,有何指教否?”
楚阑冲他微笑,“敢问俞黎将军,是从何处来?”
俞黎挑眉,“自然是陪侍太后娘娘,从朝阳宫而来。”
“陪侍?”楚阑口中细细念着这两个字,又重复了一遍。
“俞将军可知,此处是哪里?”楚阑道。
俞黎朝四周环顾,池水枯树假山,他不认识。
俞黎摇头,“我久未入宫禁,不知此为何处。”
楚阑笑说:“是了,俞将军不在的时日,楚宫确实是模样大变。此处是孤专为昭阳宫娘娘所辟园苑。”
他指了指园中荒芜处,“那些个地方孤尚未想好要如何安排,不过今朝见了俞将军送朝阳宫娘娘的千百朵山茶花,孤想,孤要将那些山茶花的枝叶花朵,将它们的整个枝干揉烂成泥,埋入地底。……想必这样,来年牡丹必将会在满宫盛放。”
楚阑怪里怪气,脸上却还是挂着笑的。
俞黎顿时面色一沉,看眼神上下扫视着楚阑,然后瞥了一眼园里宫侍,那宫侍迫于俞黎压力,几乎是落荒而逃。
既无外人在此,俞黎也不愿装模作样,他拿起桌上一杯热茶,抿了一口,就随手扔在地上,啪嗒一声,瓷器碎裂。
俞黎冷冷发笑,“陛下还真当自己做的这些算回事了。”
他俯瞰园苑,想到自己为孟嫒精心准备的那些山茶花,楚阑竟然说要将它们碾作尘泥,这一言就戳伤了俞黎的心思。
但俞黎忍住气,摔了一盏杯子后更是清醒明目了许多。和楚阑较劲,确实没意思。
他阴测测的看楚阑,就此准备离开园苑,却听楚阑作死言论。
“朝阳宫娘娘不需要谁来侍奉。”楚阑叫住俞黎,等到俞黎回过头才笑着说:“朝阳宫娘娘有孤就够了。难道将军以为自己,要比孤在朝阳宫娘娘心中更为重要吗?”
楚阑在与俞黎争什么?争孟嫒的偏向?
俞黎眯了眯眼,转过身体,锦衣华服下更显他身材健壮,俞黎不否认楚阑说的那些话,毕竟这点自知之明要是没有,俞黎怎能长久地呆在孟嫒面前。
但是楚阑究竟想表达的是什么呢?
他难道要说,他比他在孟嫒心中更为重要吗?
俞黎没有理解错,楚阑确实是这样想的。
俞黎不由发笑,笑楚阑痴心妄想,“我这样同陛下您说吧,世上根本无人能够打动朝阳宫娘娘,是因为那唯一一个能走进朝阳宫娘娘心中之人,早就死了。”
楚阑仍旧淡定回复:“孤知道。”
然后他轻轻摸上自己的脸庞,抬眼看向俞黎,“孤不仅知道,孤还知道,朝阳宫娘娘对孤的这张脸是万分喜爱。”
想了想,楚阑蓦地又添上一句,“比之俞黎将军的山茶花,要多出千重、百重的喜爱之情呢。”
若说之前楚阑只是在发泄心中不满,那现在他就是在挑衅俞黎了。
而很不巧,楚阑所说的字字句句,包括楚阑的这张脸,在俞黎心里都是根刺。他的脸上再也露不出任何或嘲或讽的笑容了。
俞黎现在只思量如何弄死楚阑。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我说孟宁宁?”俞黎斜眼看他。
“你长了一张和楚容臣一样的脸,就以为自己是他?”
楚阑静静看着俞黎走向极端,向他步步紧逼,也不动作,更不说话。
俞黎冷道:“今日如若是楚容臣在世,我尚且不会待孟宁宁如此。但是楚容臣不在……”
沉默片刻,他想了想,嗤笑道:“就算楚容臣在又如何?”
“我十年前就与孟宁宁相遇,他不过后来居上,若是世上没有楚容臣,又何来的你在我面前做这跳梁小丑。”
俞黎和先太子楚涣的故事楚阑不知情,他只知他们曾是主仆。
楚阑心想若是没有楚容臣,那俞黎如今又怎么会在孟嫒身边当条忠心的野狗?
他没说,他装得漫不经心,将愤恨压在心底,直到俞黎被他这种无所用心的态度彻底激怒,像野狗一样发疯。
楚阑见状,心道时机成熟,观察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