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雪狼相伴,尽是一夜安眠。
一觉醒来,看向自己一身的奇装异服,许久没缓过神来。待看到洞口处稳坐把风的雪狼,才终于接受了身旁没有梦文和璟晨的事实。
不再多想,果腹为先。
随手割下块熊肉扔给雪狼,毫无意外,再次被嫌弃了。
梅忆南抚额喟叹:难不成这家伙辟谷成仙,不用进食的?
不理它了,拾起熊肉,再割一块,支起火堆,自顾自个烤起来。
不一会儿,焦香扑鼻,正欲下口,却发现那头傲骄的狼兄,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悄咪咪地围了过来,盯着外焦里嫩哧溜溜滴油的肉肉,眼冒蓝光,一脸谗相。
梅忆南忍笑腹诽:狼~不吃生肉,矫情!
腹诽归腹诽,看着憨傻可爱的某大只,从手中分出一半,各自果腹。
填饱肚子,抓起铺在地上取暖用的那半张熊皮,雪狼也乖巧地衔上余下的熊肉,一起出了山洞,向着山下继续走去。
待走到一处峡谷,梅忆南惊奇的发现,这不正是“梅缘谷”的入口处么?
梅忆南瞅瞅前面带路的雪狼,再看看跟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峡道,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说不定梦文和璟晨还在‘梅缘谷’中”,如是想着,不禁加快了脚步。
走出峡道,正中仍是那巨型山石矗立其间,但奇怪的是山石上并没有“梅缘谷”三字,左下方也没有古老碑文,就是一块未经任何雕琢的原石。绕过山石后方,没有预想中的梅林,确切的说,一株红梅都没看到。空旷的雪原上,一望无际的除了雪白,还是雪白,没有一个人影,更别说梦文和璟晨。
无尽的失落和孤寂感袭上心头,梅忆南终于发自内心的焦急害怕了。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这是哪里?看着一身的奇装异服,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不是自己了。
正在伤心难过时,突然雪狼向着梅忆南靠了过来,全身银白皮毛竖起,一副戒备模样,紧盯着梅忆南后方的峡道出口处。
梅忆南本能的转过身,向着雪狼盯着的方向看去。竟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呃~称他们为原古野人可能更贴切。那两人身上套着的都算不上衣服,就是动物的皮毛裹着身躯,手脚都是裸着的,在这冰天雪地里,光看着都替他们打寒颤。两人额上画有类似图腾的标志,小个子的是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脖子上挂着一串动物牙骨串成的项串,圆圆的小脸,黑溜溜的大眼睛里闪满了好奇,盯着梅忆南和雪狼来回打量。大个子的看着像是那孩童的父亲,身材魁梧,手上拿着一柄木杈,杈尖被磨得极为尖利,背后背着把木弓和一壶木箭。那大块头父亲却不似孩子般好奇,看着风中凌乱,满脸脏污的梅忆南,和威猛勇武,随时准备炸毛的雪银狼,一脸警惕,防备。
双双打量对峙下,都未贸然开口说话,最后大块头父亲终是忍不住,焦急,甚至害怕地指着梅忆南的后方,
“神族禁地,不能待!”
“姑娘,快走吧,触犯了神族,是要受惩罚的。”
不是现今大中国的常用语言,神奇的是梅忆南竟能隐约听懂一些,无不让梅忆南深感莫名,困惑不已,兀自思索中忘了行动。
那大个子看梅忆南还杵在原地不动,十分焦急,手脚并用,比比划划,要不是顾虑那满是戒备的雪狼,怕是要上前去直接拽着梅忆南走人。
听了父亲的话,那小孩也从好奇中回神,“阿姐,快走罢,那儿不能待。”
见梅忆南还是没动,不管不顾地跑上前就去抓梅忆南的手。
然而刚有动作,雪狼也动了,向着小孩扑去。
梅忆南猛然反应过来:“站住!”
话落,梅忆南一把搂住雪狼,那父亲也快速抢过小孩。男孩逃过一劫,后怕的看着雪狼。
梅忆南轻抚了下雪狼银白的皮毛,望着那父子俩。对方却不敢再多停留,抛下句“想活命,就快离开这!”,便拉着小孩,踉踉跄跄地向着峡道旁边的一条岔道快速离去。
梅忆南看看雪狼,雪狼摇摇尾巴,竟跟上了那对父子,梅忆南回头再看一眼那巨石,若有所思的跟着雪狼走去。
弯弯绕绕的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一个嵌着木门的土窑洞。
“阿妈,阿妈,我们回来啦。”
还没到地儿,小男孩就向着那木门狂奔而去。
“姑娘,这附近十里已无人家,天色渐晚,如若不介意,今晚可先歇在小的家。”想是见梅忆南一弱女子独自一人在荒郊野外很不安全,前方一丈开外的男人好心地邀请,小心打量着雪狼,等着梅忆南回话。
看看天色,再看看这陌生的地方,梅忆南心里虚得没底,想想就索性住上一晚,再打听下情况,弄清楚自己到底身在何方。
见梅忆南点头同意,那人不再说话,向着窑洞走去,
“他阿妈,来客人了。”
“诶,谁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