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除自我(1 / 3)

到了第二天,李瑾又将摇晃着血珠的手指伸到了妖物面前,可他仍是无动于衷,呆呆的躺在金笼里,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要不我们来聊聊巨龙吧!你不是对他很了解嘛?”李瑾努力的想勾起他的兴趣。

巨龙可能是白简行目前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那是他最辉煌的过去,也是最能映照当下惨状的记忆。

“能不能别和我提这两个字?”白简行的眼里终于有了情绪,只不过是愤怒与不耐烦。

“好好好,不提,不提哈,那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呢?有亲人陪伴心情能恢复的快点儿,过段时间我在派人去接你。”李瑾道。

如今回家也成了白简行的死穴,俗话说荣归故里,衣锦还乡,哪一个不与荣耀有关?而他呢,从家乡出来时是巨龙,回去时变秧鸡,别说自己接受不了,整个青尾屿也接受不了,妖界最是慕强,如果这辈子只能做秧鸡,那家乡也便与他无缘了。

“你能不能消失?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我真的很烦。”白简行站起身道,那气势汹汹的模样有点吓到李瑾,她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道“好好好,那我过会再来看你。”

她接过仆人的帕子,盯着指尖殷红的血珠,那可是珍贵的心尖血啊,小妖物吸食再多她也不心疼,可白白浪费就很令人难受了,小妖物又不肯吃,她只能无奈的将它擦拭掉了。

一整天她都无心做事,连最爱的话本子都看不进去了,小妖物不是生无可恋就是脾气暴虐,谁靠近他他就凶谁,李瑾也不敢到他跟前但也不忍离的太远,于是便倚在厅堂里的罗汉床上,远远的守着他。

到了夜晚,一人一妖上床睡觉了,白简行也不像往日那般直往她肩窝里钻了,而是直挺挺的躺在枕头上,离她大概有半尺远。

李瑾已经习惯了亲昵,隔开的话总像缺了点什么,她抓起小妖物将他放在胸膛上,然后又给他盖好被子。

黑暗中白简行趴在她的胸膛上随着呼吸起伏,只觉十分烦躁,道“你的心跳好吵。”

啊?心跳吵?李瑾赶紧将他拿下来放到了颈窝里。

白简行咕哝道“你的呼吸也很吵。”

“呼吸......也吵啊?!那我尽量克制一下。”李瑾道,尽可能的让呼吸变的轻盈平稳。

她并不生气,她知道小妖物并不是真的厌烦自己,只是心情不好,就像几年前她受打击时一样,连宫人们挪凳子的声音都受不了。

听到李瑾在黑暗中努力的控制呼吸,白简行的眼睛里忽然起了雾,殿下怎么能这么傻啊,傻的让人心疼。

“那晚你在流云宫听到了什么?”李瑾问,黑暗中有轻微的抽噎声,但是没有回应。

李瑾翻了个身,面对着小妖物,虽然昏暗中什么也看不见。

“不管是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聊,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妖物,我们永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永远都不会笑话你的。”李瑾道,黑暗中仍是没有回应。

“你不想讲便可以不讲,我不会生气的,但如果哪天你想讲了,随时找我,我很愿意听。”李瑾道。

“李端说此术无解。”小妖物抽泣着道。

“无解?怎么会无解呢?书上不是说炼此箭时都会在同炉里炼制丹药吗?”李瑾吃惊的坐起了身。

“李端没让炼,他说此术唯有钻心之痛可解。”白简行道。

“钻心之痛是何意?”李瑾问。

白简行不敢将御龙索的事跟她说,只好道“大概就是用箭刺穿心脏的疼痛吧。”

“刺穿心脏?那人岂不是不得活了?”李瑾道。

“所以说此术无解。”白简行失落的道。

“哎,钻心之痛也不一定非得这么理解,你是妖物你不懂,人界的修辞很多时候都不仅仅是字面意思,钻心之痛也许不仅仅是刺穿心脏的疼痛,也许是某种心情或者情绪也未可知呢。”李瑾道。

白简行知道她是在想法安慰自己,可是钻心之痛这种凶狠的词无论是放在哪种情形里都是难以承受的代价,即便是心情或者情绪。

李瑾当然也明白,人何时能体会到钻心之痛?当然是失去了最珍贵的人或物,那种损失与箭刺穿心脏又能有多少区别呢?

她不知该如何安慰,过了半晌,道“就算解不开乾坤封印术,我也会养你一辈子的,心头血管够。”

“如果这辈子只能做秧鸡,那活的再久也没意义了。”白简行道。

黑暗中气氛有些凝固,面对如此庞然的悲凉,李瑾知道任何安慰都是惘然,小妖物哭到半夜不知不觉的睡去了,李瑾却失眠了一整夜。

失眠了一夜,也思考了一夜,虽然她不是智力通达之人,但下定的决心却很少改弦更张,就像白简行说的......外表柔弱,没想到意志还挺坚定。

洗漱完毕,李瑾带着满脸的倦容来到金笼前,她当着小妖物的面将手指刺破,挤出一滴摇摇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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