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遁(2 / 3)

下来的光线,手摸在树上是真切的粗糙之感。

如果这不是幻梦,那这是什么?他朝一个方向冲去,树木长得一模一样,很快他便绕回了原地,他又朝另一个方向冲去,结果依然,他快要疯了,他在密林中不断的哭喊“这到底是哪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像一只年轻的困兽,不停的朝四壁发动攻击,然而他走不出这片森林,最后他精疲力竭。

李长源一行人被困在了前院中,天下起了大雨,每一滴都冰冷彻骨,郑贵妃将李瑾搂在怀中,娇生惯养的她早已冻的连话都说不清了,却仍然想把最后的温暖给女儿。

李瑾紧紧的抱着裂天剑,她的影也被偷走了。身后传来血术士的惨叫声,将他们收拾干净之后渊和蜂鸟也走进了前院。

余下的血术士全都现身了,两方对阵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中,雨声十分嘈杂,对阵的双方却十分沉默,鬼方只剩三个人了,李长源有七个,拼杀起来似乎还有胜算,可惜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鬼方的实力,韬光养晦了这么些年,世人连二十八星宿的长相都不清楚,又怎会知道他们身怀哪些绝技?

血术士们一起念动咒语,双手在身前结印,李长源与大妖们纷纷拉开架势,然而进攻并没有来,亦或是以另一种不为人知的形式来了,大妖们与赵远一样,脑袋一昏便去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渊的四周是汪洋大海,饶他是蛟,在海里能肆意纵横,却也找不到岸,绝掉进了一座深山,十万大山无穷无尽,蜂鸟则是一间密闭的铜墙铁壁的屋子,没有窗户没有门,墙壁光滑的能映出人的影子,他不明白自己是从哪儿进来的,他可以呼吸,但是找不到出口。

他们仿佛坠入了噩梦,陌生孤独却又永远走不出来,除非梦醒了。

院子里只剩李长源,炎,李瑾和郑贵妃了,滂沱的冷雨中居然亮起了星光,那星光仿佛是蛊,让人挪不开眼睛,星光逐渐变大,等飞到近处时才发现是漫天的剑光,每一个绿莹莹的光芒都是一柄发光的剑。

成千上万,密不透风,能将人瞬间戳成蜂窝的剑阵,在这种排山倒海般的攻击之下任何抵挡都显得渺小可笑。

然而因为爱,人还是不免徒劳,即便只拥有螳臂也还是会无畏的挡车,所以爱是最辉煌的东西,它让弱小的人类在某一刻具有了神性。

炎转身紧紧的搂着李长源,一双绿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往日的冷淡一扫而空,眼底充满了激情,仿佛燃烧的星辰。

“小东西,你一直在迷恋着姐,对吗?”炎道,她以为李长源会与她周旋,就像往日那样,这个游戏他们玩了半辈子了。

爱,但是不愿意承认,因为还有自尊,都不愿意认输,因为他们清楚那条人与妖之间的界限永远跨越不了。

他们都希望对方臣服,李长源这次没有闪避,如她所愿,第一次认输了,他真诚的望着炎,道“对啊,姐,我这辈子最爱最爱的就是你,我为你着迷......”

郑贵妃就像她先前说的,她虽然柔弱但她会用生命来保护女儿,别人哪比得了?她将小女儿紧紧的搂在怀中,道“孩儿莫怕,母亲在。”

李瑾仿佛又变成了一个小婴儿,母亲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神,只要躲在母亲的怀抱里,就没有什么能伤害到她。

锋利的剑虽然穿不透千叶龙鳞,但是能穿透柔软的后背和肋骨,连声惨叫都没有,炎和李长源相拥着沉入了冰水中。

李瑾和郑贵妃不由自主的发出惨叫,如野兽一般,剑却一支都没有袭向她们。

“分开她们,杀了那老的,将这个小的扔进沼泽地。”为首的血术士简短的道。

“那人说不留活口。”另一个血术士提醒道。

“她不可能从沼泽地幸存。”为首的血术士道,他不敢得罪龙王,便只能借刀杀人。

“不要!”李瑾撕心裂肺的叫道,她双手握住裂天剑拼命的挥舞,然而她的体内已经没有龙息了,裂天剑长不出火苗。

一个血术士将郑贵妃拉走,另一个血术士扯住李瑾,她哭的撕心裂肺,郑贵妃却镇定的多,脸上甚至还有笑意,无论任何时候,她只要看到女儿,脸上便是这副表情。

“阿瑾,将来你一个人要好好的,把我和哥哥的命一起活掉,母亲最大的骄傲就是生了你们两个,母亲只是遗憾......”

血术士拽住郑贵妃的发髻往后拉,纤细的白颈拱了起来,音调已变的破碎,血术士握着刀干脆利落的割断了她的喉咙。

母亲只是遗憾,不能看着你出嫁了......这句话化作冒着血的泡沫,消失在了冷水中。

目睹母亲的死亡,李瑾反而没有尖叫嚎哭,她呆呆的望着这一切有些不明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个时辰前她还还躺在母亲温暖的怀中,在明亮的灯光下叙着闲话,亲爱的阿兄就住在隔壁,怎么如今忽然这样了呢?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梦吧,这一定是梦,只要睡一觉,明早醒来一切便会恢复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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