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了回去。
而大昭这次本就是被动应战,是以西照撤军,他们便也撤了回来。
赵若岚一战成名。
哪怕是在大昭军里,也没人指望她能上阵杀敌,她敢来前线坐镇就已经超出他们预期太多太多了。谁也不曾想到,这样一个从未有过实践经验的公主,能够在战场上临危不惧,从容淡定的射杀敌军将领。更令人惊叹的是,她还一击即中,射中了对方副将军的左眼。
大昭的几个副将军都说要休营庆祝一下,为公主的首战即胜。
赵若岚淡然地看着底下这几个“老油条”,只觉得讽刺。太子哥哥的尸骨还在旁边的堂上安放,郭陇的血也才在此处洒满石阶,这群人竟还有心思做这些。
她眼神淡淡地扫过这些人,冷冷地说道:“本宫虽不如各位将军有经验,但也曾听苏太傅讲过些兵法,说‘为将之道,勿以胜为喜,勿以败为忧’。今我军虽胜,但倘若西照趁我军无备,偷袭后方,又当如何?今夜防守,需比往日更加谨慎。”
她说着,看着他们几个,最后问道:“不知各位将军以为如何?”
那几个“老油条”被她说得有些脸热。倒不是他们不清楚这个道理,只是他们见赵若岚第一次上战场就立了大功,按他们约定俗成的惯例定是要休营三日庆祝一下的。
没想到他们这个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也是直到此时,这几个人才真正地意识到了,赵若岚过来西疆前线,并不是为了“体验生活”,而是真的准备干点什么。
自此,他们再也不敢轻视赵若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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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几日,赵若岚日夜向王瀛讨教该如何排兵布阵,该如何破对方的阵法;日夜和几个将军们商议各种突发情况该如何面对,分配各自的职责。
如此过了五日,西照又在营外叫嚣。
赵若岚命王瀛为军师、骆星衍为先锋,各领一队人马,出营迎战。几位副将军则镇守本营,以防偷袭。
西照派了一名副将在他们营外叫嚣,言语粗俗,不堪入耳。
大昭的士兵们一个个被气得面红耳赤,眼中喷火。赵若岚倒是像没听到一般,平静地问王瀛道:“我们该如何应对?”
王瀛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真的毫无恼怒之色,暗叹赵若岚心性非比寻常,若是皇子,恐怕要比已逝的赵若屹更适合做太子。只可惜……
他心中惋惜,口中应答:“瀛以为,可使骆星衍前去迎战。”
赵若岚点点头,看向骆星衍,眼前的骆星衍一身戎衣,银甲红缨,彪凛英俊,不像那一世穿过火光来救她的小侍卫,灰头土脸,破衫污巾。
他本该属于更广阔的天地。
赵若岚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几旁,温了酒,将酒倒入碗中,递给骆星衍,道:“这杯酒,祝你拔得头筹,一举而胜!”
骆星衍受宠若惊地从她手里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道:“属下谢过公主!”
赵若岚拿过他手中的空酒杯,置于桌几上,又道:“这酒需得饮足三杯。剩下的两杯我继续温着,等你回来再饮。”
“是,公主!”骆星衍抱拳行礼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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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照的副将见出来迎他的是个年轻少年,心中顿时大怒。
照例两军交战,打前锋的将士应互报家门,好叫对方知道自己是败在何人手下或者是赢了何人。可这个副将一见骆星衍,还未等他报家门,便持着长戟,拼尽全力冲了上去,口中还吼着:“尔等欺人太甚!小兔崽子拿命来给爷爷下酒!!!”
骆星衍见他不按常理出牌,只好右手提枪一横,挡住迎面而来的长戟,左手顺势拔出腰间短剑,在两人打照面的极近距离之间,轻巧一过——
那副将的右手尚紧握着长戟挥舞,可他的头颅却如蹴鞠一般,滚落到地上,翻了几番,最后撞到了一块石头,才停了下来。
这一幕太过快速,场面也太过出乎意料。
大昭军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排山倒海的叫好声响了起来。
“天佑大昭——天佑大昭——天佑大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