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魔门那位嗜杀成性的女魔头终于死了,女魔头的大本营也被一锅端,简直大快人心!整个修真界都为此庆贺。
“醒醒!听到没,快点起来!”
恶狠狠的声音没完没了在耳边响起,师望泞眉头紧锁,感觉整个人晕乎乎的,挣扎着睁开眼睛,恶心感瞬间涌上来。
好不容易将那股恶心感压下去,额间传来阵阵无法忽视的刺痛,她忍不住伸手捂向疼痛最明显的位置,指尖触及的是绵软的布料。
还未来得及细想,温柔的声音自一旁响起:“小阿泞,你终于醒了。”
师望泞愣愣看向说话之人:“初云师姐,你为何凶我?”
“我何时凶你了?”初云被她问懵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这位小师妹怕是被砸了脑袋后出现幻觉,她细声安慰:“许是你出现幻觉了,可还有其他不适?”
没了那股恶心感,视野渐渐恢复清晰,除了额间传来的丝丝刺痛倒是没了其他不适。
脑子里混沌的思绪恢复秩序,师望泞发现此时的不对劲。
熟悉的床幔被褥以及房屋陈设提示她此刻身处自己的卧房,可她记忆里自己明明是在围剿魔门的战场上啊!
“我这是怎么了?”
见她无恙,初云悬着的心落下,又见她懵懂模样,似是想到什么,忍俊不禁道:“看来你是全忘了。”
云里雾里的,师望泞捂着脑袋拼命回想,总算是从稀碎的记忆片段里拼凑出了个完整。
前些日子仙门世家合力围剿作恶多端的女魔头,师望泞待的莫语门有幸参与其中,而她恰好被师门带去见世面。莫语门作为修真界的小门小派并非此次围剿主力,几乎全程扎堆在后方凑人头。
那一战打得可谓是震天动地,一片飞沙走石,饶是她身处后方仍免不了吃些灰土扬尘。但师望泞自小没见识过此等大场面,看热闹看得异常起劲,没忍住往前多迈了几步,也就是这多余的几步,让她脑门硬生生迎面吃了一粒砸来的飞石,当场晕了过去。
回忆就此戛然而止,初云师姐的复述同时停下。
师望泞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立刻头也不疼了,连忙问:“那我是怎么回来的?”
其实她真正担心的不是自己怎么回来的,而是这件事是否带来其他后果,比如,一些丢脸的传言……
“你当时被石子砸晕了过去,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可吓坏了师父,他老人家以为你小命不保,哭天喊地跑去找落云宗的人要灵丹救命……后来你便随其他受伤弟子被运了回来。”
师望泞在初云的字字句句里倒吸凉气,她最担心的事终是没能逃过。
只见初云抚掌笑道:“如今魔头已陨,仙门同贺,你也算不虚此行。”
她从药箱取出几个瓶子,塞她手里:“落云宗给所有在此次战场上受伤的仙门弟子均赠送了疗伤圣药,你作为咱们莫语门唯一受伤弟子,喏,这是你的那份。小阿泞,好好养伤吧。”
只见素色衣角往后一扬,行走间轻飘轻荡,可见她此刻心情定然不错。
师望泞两眼瞪瞪目送初云离开,呵呵干笑,不愧是妙手医仙,针灸之术出神入化,把她的小心脏都扎得凉飕飕。
房内安静下来,她整个人四肢瘫软,恼羞之意一寸一寸爬上脸颊,她扯过被角掩面呜咽。
罢了罢了,脸面这种东西只要自己不在意就可以当它不存在,况且她一介普通女修,还是没什么存在感的小门小派里的普通女修,没人会在意的。
她如是安慰自己。
缓过那股羞恼劲,她伸手摸摸那几瓶传说中落云宗赠予的灵药,心道这可是好东西。她一边细心收好,一边忍不住满脑子都是那位被围剿诛灭的女魔头。
她平日里除了完成每日修炼,闲来无事就爱听些江湖传闻。虽不爱出远门,但通过其他经常外出的同门倒是听说了不少关于这位女魔头的事迹。
传说中这位女魔头修为极高,手段阴毒,在她手中吃过亏甚至丢掉性命的人不计其数。
除了她的修为之高手段之狠毒外,与之相等的还有她的容貌。
师望泞没机会得见这位传说中的蛇蝎美人,不过传言中有位修士曾大言不惭要将她拿下,并说了一些不入耳的话,后来没过多久他被扒了皮悬挂在修真界人口往来最热闹的地方。如此阴毒的报复手段,直令人齿寒,但从此之后再无人敢对那位女魔头用上那些污言秽语。
且不说其他,师望泞当时就觉得在这件事里,反倒是那位口吐污言之人更为可耻,只不过得到的后果过于凄惨,反而被怜悯上了。
如今连女魔头都死了,前尘作古,如她这种小人物该吃吃该喝喝,有一朝是一朝。
师望泞掖掖被角,把脑子里的杂念全部抛掉,不到片刻便呼吸舒缓睡了过去。
只是在沉睡之前,似乎有个声音在耳边气急败坏说着什么。但她太累了,实在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