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突变打破僵局,在恶兽无差别扑捕之下,原本聚集的仙门子弟瞬间四散逃离。
松月连忙大喊:“不要乱跑!”
但无济于事,无人听劝,且慌乱之间根本顾及不上。
平日里普通修士对付这种恶兽难度不算大却也吃力,更遑论在困斗场灵力尽失,而两只恶兽饿极发狂的情况下,难度大大增加。
肆意吞食几人后,恶兽的饥饿感降低,一顿扑咬之下四散奔逃的人群却激起了它们的玩心,接下来像是玩游戏一般,即便是追上了也不着急吃掉,而是故意放跑后又继续追捕。
没了灵力的修士也就比普通人稍微好点儿,面对身躯庞大皮肉犹如盔甲坚硬的恶兽几乎束手无策。圆台上惨叫逃窜的画面刺激着看台的观客,一个个情绪高涨,这出戏的始作俑者身隐其中抚掌大笑,显然对这个结果满意至极。
师望泞跟松月几人也在恶兽多次袭击的混乱当中走散,唯有大忘时刻不忘拽紧她,护着她。魔剑至今下落不明,而大忘的剑不过是一柄凡剑,在恶兽身上如同挠痒般划拉几次便断了个彻底,终究是徒手难敌。大忘护着她躲过数次袭击,二人依然不可避免落了些伤,尤其是挡在前面的大忘,几乎成了血淋淋的一个。
师望泞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下一瞬便见奔袭而来的恶兽,她脑子一热奋力挡在大忘身前,幸运的是恶兽这次的目标不是她们,但被沿途奔袭来的冲劲波及,两人被狠狠扫了出去。
瞬间耳内嗡鸣,头晕眼胀,师望泞顶不住晕了过去。恶兽换了方向奔袭,大忘搂着她朝一旁滚了过去,找了个暂时安全的位置检查她的伤情。
“阿泞……”他唤着怀里双眼紧闭的人,声音有些抖,探及她性命无碍,大忘心底微松。但安全没多久,恶兽拐着弯又朝这处奔来,速度极快,如今的状态二人能躲开的机会微乎其微,他撑起身体护住师望泞,浑身肌肉紧绷,似乎要做出最后奋力一搏。此时大忘的注意力全在眼前的恶兽身上,并未注意他怀里的人忽然睁开眼睛。
强劲的拳风将急速奔来的恶兽狠狠打出一段距离,大忘的视线回到怀里坐起的人身上,眼神错愕。他看着师望泞从他怀里站起来,似乎还回头看了他一眼,但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很快转了回去。
人还是那个人,眼神却十分陌生,大忘回想那双眼眸,心底觉着有些异样。
他自然不会知道,此时师望泞的身体内已然换了个灵魂。
女魔头无视识海里情绪激动的师望泞,待她住了嘴,才悠悠说了一句:“聒噪。”
惊惧之下一通发泄的师望泞不再说话,她知道不能再打扰女魔头了。
恶兽被那一拳打得有些懵,躺在地上半天才起来,另一只恶兽见状丢下嘴里的猎物也跑了过来,似乎想要合力干掉这个危害。
四散奔逃的人群被这场面镇住,各自寻了个相对安全的位置,犹疑不定地打量起她。鹭合见状欲往师望泞的位置走过去,身后松月拉住他,朝他摇头示意,鹭合虽有疑虑却也听话停下了脚步。松月眉间紧锁看向远处的“师望泞”,不知为何,下意识不敢靠近。
远处两只恶□□伺机而动,女魔头不管周遭如何,她仰头望向困斗场顶端,嘴角扯了个蔑笑。在她身后的大忘不明所以,只看见她起手捏了个诀,便见一阵狂风平地而起,卷起的风柱直冲房顶,瞬间贯穿而出。狂风止歇时,天光泄了进来,随即便是细砂碎石噼里啪啦往下落,灰土烟尘四散纷扬。
所有人包括两只恶兽都被震懵在原地,不是灵力被封了吗,怎么还有人能打开此地封印?
“好像灵力开始恢复了……”圆台上有人发现端倪小声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不约而同检查自身,欣喜地发现体内灵力的确有复苏趋势,于是各自盘膝调息,急于恢复修为离开此地。
女魔头仿佛不受封印限制,众人慌忙调息时,她伸出一只手,朝头顶大开的洞口喊了一句:“剑来!”
只听一声铮鸣,遗失的魔剑携着魔气以势如破竹之势飞来,经过屋顶时将顶部的洞口又扩大了不少,剑身拐了个弯擦过两只恶兽,最后稳稳落在女魔头手里。
两只恶兽轰然倒地,转眼便没了生息。
看台上的观客有仙门修士也有魔修,其中亦掺杂不少凡人权贵,被这场景惊吓住,而今风水轮流转,他们变成了慌乱的一方,争先恐后地往外逃离。仙门的怕身份暴露,魔门的怕惹祸上身,而那些凡人权贵却是实打实怕丢了性命。
毕竟是在仙门与魔门手底下存活多年,困斗场内什么意外没见过,即便此时意识到情况不妙,主事的强装镇定将场内的贵客安然送了出去,而后聚集人手将圆台围了起来。
先前放出恶兽的面具人眼看局势逆转,知晓再不能继续折磨那群人了,愤恨地甩着袖子,手下护卫请了几次,他最终咬牙切齿道:“走!”
大忘眼角余光瞥见一人戴着面具,衣着华丽,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