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不知是她确实伪装的很好,亦或是那群人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直到脚步声消失,全程没有人发现她清醒过来。
除了在她体内的女魔头。
“总算醒了,还以为你打算从此长眠不醒。”
听到熟人的声音,师望泞勉强维持的镇定瞬间出现裂痕。
“女魔头,发生什么事了?”
识海里的交流不用刻意压低声音,即便如此,她的声音在识海里却显得有些微弱,甚至带着些许哽咽。
女魔头沉默了一下,说道:“怕什么?我还能让你死了?”
神奇的,听到女魔头的话师望泞觉得这里一下子没有那么恐怖了。不过依旧保持趴地的姿势,不敢擦眼泪。
等脸上的泪痕变得又冷又干,她缓过那阵惧意,问:“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你昏迷着我看不到,不过这里血腥气很重,有很浓的杀气。”女魔头难得这么严肃。
师望泞小心脏一揪一揪的。
血腥气重表示此地危险程度不小,结合方才进进出出的动静,她不由生出一种十分不祥的预感。
“你不要慌,接下来一言一行皆听我的。”
“哦,”师望泞应了一声,“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你现在这样就挺好。”
师望泞:……
女魔头的语气里有那么一丝的古怪,但师望泞可耻的听明白了。
她懂,她鄙视她胆子小,可怕死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她又不能起死回生。
腹诽结束,收起自己的小心思,她认真扮演“尸体”。
时间悄无声息度过,这里只有黑暗,连个能提示时间的东西都没有。师望泞不知道自己趴了多久,只觉得四肢越来越麻,整个身体逐渐僵硬发痛。
她强忍着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实在忍不住微微动了下脚尖,密密麻麻的酸痛瞬间席卷而来,她几乎忍不住要发出轻声抽气,旁边不远处竟在这一刻传来些微似抽气般的声音。
她顿了一下,连忙用耳力探查四周。
这一声抽气声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其中夹杂着几道说话的声音。
“这是哪里?”
“什么情况?你们是谁?”
“谁在装神弄鬼?”
……
随着越来越多人说话,沉寂的黑暗世界仿佛注入生气,师望泞趁机活动四肢,假装自己刚醒。
“灵力不能使用了!”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此话一出,如同水滴入油锅,瞬间沸腾。
“我也是!”
“到底怎么回事?”
“哪个龟孙在暗算小爷!”
……
密密麻麻的咒骂、惊疑和恐惧声,师望泞在人群里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似乎是里面的躁乱惊动了外面的人,一声“吱呀”,像是门被打开的声音,有人站在门口说话:“看来差不多都醒了,好戏也该是时候上场,各位爷都在等着呢。”
人群里有人质问:“你是何人?使这般下三滥手段抓我们来此作甚?”
门口那人冷笑道:“甭管我是谁,接下来你们只需操心自己怎么活下来便是。”
什么?
没人知道接下来具体会发生什么,但此言一出,所有人心底同时冒出一股寒意。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那人将半掩的门彻底打开,白光透了进来。只听他扬声道:
“让诸位久等,困斗场今日数五十,仙门魔门各占二十,余下妖类品阶不一。”
言罢,“哐啷”声一道接一道,似有无数道门同时打开,足以铺天盖地的白光将黑暗彻底驱散,刺得众人张不开眼。
等师望泞适应了这强光,遮光的手却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忘了放下。
她最初看见的铁栏杆并非一小处,而是无数耸立的栏杆整整围成一个大圈,在到达顶部的位置聚合,乍看形似一个巨大的铁笼,上面暗含禁制,不得轻易毁坏。
而她与被抓的人全都在铁笼内一个大圆台之上,零散分布。
铁笼之外,间隔一道足有二人多高的坚固石墙,方才被打开的那些门就在石墙之上,每个门边都有一人驻守。石墙之外四周高台围坐满戴着面具的人,未被面具遮挡的双眼,直勾勾的,犹如审视一件商品,或是一个猎物,那些狂热的视线隔着石墙透过铁笼落在了圆台之上。
“困斗场规则:三方为注,买定离手,以最终存活方为赢。困斗一开,不死不休。”
那道声音继而说道。
冷血的欢呼之声响彻高台,惊醒了圆台上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