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微根本无法入睡。
看他刚才的样子,肯定很疼,他朝她出那个熊样一定是她动作太重把他弄疼了,可是若非这样,单纯问他伤没伤到,他肯定说没有。
至于这么要面子么。
呵,Alpha。
去道歉?
不去。
去。
不去。
这样吧,冰箱里有冰袋就去,要不去了也不知道说什么。
李允微纠结完毕。
她穿上外套,放轻脚步,进厨房,打开冰箱冷冻层。
还真有冰袋。。。
她本来在发愁没找到冰袋的话她要再换个什么理由进去,现在问题解决了。只能说天助我也,她的心情瞬间明亮起来。
李允微又去找了一条毛巾,然后过来轻轻地敲门。
“哥哥,睡了吗?”
“又做什么。”任一行装作不耐烦。
“刚才对不起啊,我……能进来吗?”
任一行听她道歉,自然心软,他犹豫两秒,内心斗争了一番,还是说,“进来。”
李允微推门进来。
任一行坐在床上,左袖翻了上去,露出的左臂果然肿了。
李允微看了心疼,她皱起小脸,揪心地问道,“怎么会摔倒。”
她在门口时变了声调的喊叫和此刻的关心都不是伪装。
任一行感到欣慰,他笑了笑,“妹妹,我也不想。”
李允微给他上冷敷,问,“要不还是去医院检查下。”
任一行忍着痛进行表情管理,绝不能让他无所畏惧、铁骨铮铮的Alpha形象坍塌,他淡定地说,“太晚了,明天吧。”
“刘秘书会和你一起吧。”
“当然了。”
他说得很骄傲,好像刘秘书是他暗恋许久的情人似的。
情人……李允微忽然想到另一个人。
她低着头,问得自然,“哥哥,你喜欢白纯婷吗?”
任一行随口问,“呦,你还关心这个?”
“对啊,要提前了解一下未来的嫂嫂么。”
“未来嫂嫂?”任一行哼笑一声,倒也没否认,说,“了解之后呢?”
“讨她喜欢啊,你没看电视里姑媳关系多难搞,我不得提前预习一下。”
任一行听到这,莫名其妙有点来气,他沉声问,“你觉得她如何?”
李允微弯着腰给他绑冰袋,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想了想说,“看着很好,又高又瘦又漂亮,和你挺配的。”
任一行耳朵捕捉到了李允微的用词,她平时形容时用“很xx”词组居多,用“挺xx”说明她对所评价的人或事并不满意。
任一行眉头上挑,重复了一遍,“挺配?”
“是啊。”李允微将毛巾里的冰袋固定在任一行手臂上,绑好后,她直起腰,目光掠过男人高挺的鼻梁和狭长的眼眸,最后停留在他的湿发上,她说,“哥哥,我给你吹头发吧。”
任一行抬头端量她。
女孩穿上了白天穿的外套,散着头发,因为刚从床上起来,发丝有些凌乱,可还是那么文静温顺。
她在他身边一向是这样,乖的,听话的,会小心地试探他的底线,轻巧地反抗,见好就收,从不触底。
她的内心世界是什么样子,任一行不知道。
他手机里有一张李允微在酒吧跳舞的照片,打扮得……在他看来很出格。
任一行身居高位,每天和各种人精打交道,他自诩看人厉害,现在却有点迷惑,看不透她。
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半认真半玩笑地问,“你不是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吗?”
李允微神情一滞,唇角抹开一抹笑容,“怎么会呢,我喜欢的,要是没有哥哥就没有我们Sweet,也就没有今天的我。”
“就因为这个?”
“当然不止这些啦,要不要我一一数给你听。”
“行了,少说废话。”任一行不想听她阿谀奉承。
“嘻嘻。”
尽管是实话,说出来也总有人信,有人不信。
她的话,任一行,不信。
任一行怠倦地倚在床头上,睡袍依旧没有系好,结实的胸肌曲线在衣料边缘隐隐约约。
李允微之所以能看到这些,是因为她实在承受不住他审视的目光,他的眸子亮而锐利,像找寻真相的手电筒或解剖刀,让她心慌。
要不是她心里有鬼,她一定跟他比对眼。
允微的视线被逼地四处逃窜,她想,在他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之前,她还是夺门而出比较好。
“哥哥,要是不需要的话……”
“好,吹风机在抽屉里。”任一行用下巴给李允微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