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闾武士不知眼前身着红衣的少年是何来历,一时间,果真不敢妄动。
素罗和尉迟忠礼被武士包围,看着他们相互之间暗递眼色,素罗只恨施救之人未能缩地而来。
武士首领心知广莫骑兵一旦到来,此事便不由己方做主,不得不当机立断,虽有疑虑,仍下令道:“屏息!不留活口!”
话音未落,江面忽起翻天巨浪,高逾数丈,涌上山头,一众武士与素罗霎时间被卷入了江水中。
一时呼吸受阻,素罗松开竹筒,刚要抓起尉迟忠礼,只觉腰间一条柔力缠绕,拽着自己,瞬间飞离。
这是……御水的术法!
水浪翻起的瞬间,微生泱已飞身跃起,足踏缎带,冲入水中,将素罗接住,抛在自己的马上。
“啊!好疼!”
凝血的伤口被水浸湿,再次开始渗血,素罗不敢打扰战局,只紧紧抱着马颈,夹着马腹,观看周遭情形。
水波退下,微生泱已将尉迟忠礼背在身后。
“众人上啊!”那名武官喊道。
广莫骑兵呼呵冲杀,倾刻间,已将阖闾武士杀伤大半。
“我们是奉旨擒捉叛逆!”武士首领叫喊道。
广莫骑兵听而不闻,下手仍是毫无犹豫。那名武官边战边接近微生泱身旁,将尉迟忠礼接过,随即突围返回。
“阁下何名?身居何职?”微生泱杀至武士首领面前道。
“下官钱铭,身居锐锋营都尉。请阁下罢战。”钱铭答话时亦不忘格挡。
“我记下了。”
只见微生泱不减攻势,一戟刺出,穿透武士首领的胸膛。
“啊!你……”
众武士见首领身亡,纷纷退避道:“我等愿降,请阁下放一条生路!”
“剿灭!”微生泱对军士道。
“是!”
广莫军士忽然加快动作,不等对方生出拼死的决心,便将其诸杀尽绝。
战事方歇,幽朱山上忽有几道光华聚合,传至微生泱面前,凝成一道巨力,将广莫军士及阖闾武士的尸首瞬间推至碧如江北岸。
“微生将军。”一个清朗的声音在山间回荡,“汝等已犯圣山公约,念在情有可原,我等无意追究,切勿再犯。”
微生泱向国师使了一个眼色,国师施法传音道:“多谢师伯恕罪,我等谨遵教诲。”
国师说话的回声消散,山中的光华也消失不见。
“搜查尸首,回转军营。”微生泱一边下令一边跳上马背,坐在素罗身后,牵起缰绳,勒马行走。
“啊!”素罗受到震荡,惨叫一声。
背着药箱的官员早已策马走在素罗身边,战斗时一言未发,直到此刻,才将手搭在素罗的肩膀上,关切道:“小兄弟,你可有受伤?”
“好疼啊!”
听到这话,官员急忙缩手。
“啊!血迹!小兄弟你……”
官员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迹,又看到微生泱手臂上也沾染了血迹,对素罗道:“小兄弟,你的伤口在何处?”
“全身都是。”素罗答得有气无力。
“那快脱下衣服检查!”拿着罗盘的官员道,“表兄是神医,很快就能治好你的。”
“不可!”医官道,“既然外袍都被血迹浸透了,想必贴身的衣物早已粘在伤口上,需用药浴浸泡,才能慢慢脱下。”
“在下是女子,请神医不要亲自动手。”
“可以,先随我回营。”微生泱替医官回答,“马上颠簸,你能否忍耐片刻?”
“嗯。”素罗心知终于能够放松精神,霎时感到强烈的倦怠。
“请教姑娘尊姓大名?”微生泱道。
不能透露真名,之前也未想过假名,素罗一时犹疑,低头看到用以掩盖血色的新郎礼服,鬼使神差,轻轻道出“殷缯”两字,之后眼前一黑,力竭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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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报王上,绫妃娘娘苏醒了。”
听到消息,公良忡急忙走进绫妃的卧房。
“王上。”绫妃想要起身。
“爱妃不必多礼。”公良忡满是爱怜地站在床边,“一日之内连受两次惊吓,理应妥善休养。”
“缇云她……”
“缇云身藏传讯之物,中箭后立即服毒自尽,想必就是先前入侵法阵之人。”
“怎会这样?”绫妃哀伤地流泪。
“她的身份,或许是细作。”公良忡道,“爱妃无需过度悲伤。”
绫妃拭泪道:“阖闾栋梁遇害,应由臣妾安慰王上才是。”
“唉……将军一职,暂且空悬,的确令本王忧心。”
“元枢教头一定万分悲痛。”
“可惜元枢年纪尚小,否则……”公良忡低头沉思道,“如今结盟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