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丞相终于放你出来了!原来你没有口吃的毛病,这些年来骗得我好苦!”
漆雕我师道:“现在仍是囚禁,只不过换在这里罢了。”
素罗没有单独去找慎氏兄弟,而是向丞相请求将漆雕我师囚禁在漆雕我父的匠师府,慎氏兄弟也被叫来一同押送。
“明庶的事情,想必已经有人告知无射师兄了。”
“我知道了,请问院主有何吩咐?”
“我已不是院主。”素罗道:“有件事情想要请教师兄。”
“何事?”
“应钟是谁?”
“我不知道。”漆雕我师回答得毫不犹豫。
“师兄,如今明庶旧臣都已投诚了。”漆雕我父并不相信。
“我是真的不知道。十名师弟在世的时候,也不知道我是谁。”漆雕我师看着慎氏兄弟道,“难道两位师弟也不知吗?”
慎厚道:“我们两个仅知应钟这些年来从未现身,只听太后一个人的命令。”
素罗闻言道:“既然如此,三位师兄的心中,可有猜测?”
“我猜或许是彻地仪,若非有最高监管照应,十位师弟藏身于神谷,早该被人发现了。”
“可是他的年纪......”漆雕我父又在怀疑。
“你以为师父收养我的时候,我真的只有十六岁吗?”
“啊?”漆雕我父惊诧万分。
“我当年已经二十八岁了,很多技艺是早就练习过,并没有像你那样的天赋。”
几人开始盯着漆雕我师的面容观看,随后,漆雕我父和慎氏兄弟又转而看向素罗。
“素绫师妹将家传内功教给我,我练了十几年,才知道有这种效果。”
“若真是他,又该如何验证?”素罗道,“据窥天鉴说,他的那位师叔祖的确驻颜有方。但我唯一不明白的是,明庶投诚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遐方,为何他不来求见青阳谨,事到如今,占据神谷,与相府为敌,又有什么意义?”
“或许是因为苌太后死得匆忙,他不知是真是假,或者苌太后生前另有交托。”
听闻漆雕我师之言,四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倘若丞相甚至相府一方的官员也这样想,明庶的旧臣只怕会危险。
而素罗眼前三个明庶旧臣,如果其中有人隐瞒此事,或许会去联络应钟,商议改换计划。
“丞相曾命窥天鉴去同彻地仪交涉,我会要求陪同。”素罗对漆雕我师道,“倘若应钟与师兄联系,还望师兄劝说。”
“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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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罗与慎氏兄弟告辞离去,按丞相的要求,素罗本不需要监视二人返回明庶旧臣被安排的居所,但慎氏兄弟要求素罗一同前去。
走到一处四周皆不可能就近隐藏的空地,两人忽然停下,慎薄悄声对素罗道:“当年的事,别人都以为你是因为任务假装出逃,我们两人却知道,你是真心背叛明庶。”
“你们!”
素罗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撞在慎厚身上。
“当年你离开后,我们先是被监管着苦练一年内力,又被没有内力的人押着,在风针峡内走了十个来回,都是拜你所赐。”
“但我当时......”
“院主全都告知我们了。”慎薄道,“当年之事,我们可以不追究,只要你一心为明庶着想,我们都会配合你。”
慎厚又道:“我们相信你的能耐,你不要求我们就不会不添乱。”
“唉……多谢师兄。”看来明庶旧臣也未必会安分,原来苌昭的交托,要比想象的更加困难。
素罗独自回到相府,听闻公良怀返回,旋侯封号仍在,想去他的居所一趟,但是不能杀人,也无交情可言,编不出任何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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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又是一年万物复苏,有些人事,却渐趋消亡。
颛孙荃渐不在朝廷露面,不但对政事全部放手,就连身边的侍者与护卫,也全听微生顼的安排。
惊蛰之日,广莫旧臣与阖闾、明庶投诚之人,皆在王宫朝堂听候王命。
此时,旧日三方皆已打乱,众人按文武列于两侧,丞相与缃绮仍立于文武官员之首。
有什么大事,众人心知肚明。
素罗身着一袭华服,立于武官之列,阖闾旧臣见此,恍若眼见绫妃再世,其中有些受过迫害的人,心中暗生惊惧。而公良玦似乎褪去所有怯意,与之前所见判若两人。
君臣见礼已毕,颛孙荃高坐王位训话,语声中,再听不出王者威严。
“经查证,明庶素氏,为公主青阳澴一脉,因世为细作,是以史册隐迹,众人莫知,明庶王青阳谨奉先太后苌昭遗命,禅让王位于素罗,观过往功绩,赐玉印,封萱亲王,兼武经阁大学士。”
“谢陛下。”
素罗上前谢恩,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