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值回府的顾立行听说自己做的事被辛青辞发现了,更是不敢出现在辛青辞面前,每日借着与同僚聚会的名义,深夜才归府。
抓不住顾立行的人,辛青辞只能自己消化心中的怒火,叫来顾管家才得知,那天比试的护卫如云,唯独只有林钟受了重伤,内心对谢南洲的护卫有了些许不满,比试点到即止,如此不知轻重。
很快便到年关,国清寺那边来信说长公主今年依旧不回府过年,大雪封山,路途艰难,让顾立行和辛青辞也无需到国清寺去,留在京中过年即可。
府中两个主子顾立行和辛青辞便盘算着到京郊的庄子上过年,庄子上有温池,景色也好,也避一避年关期间那些上门送礼递拜帖的人。
辛青辞的行装都收拾妥当后,顾立行上了门,说让辛青辞先行,自己过几日再去。辛青辞满腹狐疑,年关将至朝中百官均已释假,无需上值,有何事需要顾立行留京。
顾立行解释了一番
顾立行轮值六部,第一个先去的便是兵部,兵部武将居多,与顾祖信关系甚笃,顾立行去了兵部之后颇受照顾,过的如鱼得水般滋润。原本满腔排斥的心,在去到兵部后一扫而空,每日精神抖擞的去上值,满面春光的归家。与兵部的人打成一片。
本抱着陪太子读书般心态的兵部众人,以为顾立行只是个世族公子哥,没成想他对政治颇有自己的见解,身上的功夫自是不错。三分看在顾祖信面子上的热情也变成了八分对顾立行的喜爱。
辛青辞一贯觉得顾立行不爱读书习武,那是在自律的顾祖信的比较下,有当朝内阁首辅的父亲和镇北大将军的哥哥教导,顾立行自然也比旁人出色了几分。
正值年关,事务不多,一群爱武的兵部大老爷们便盘算着去上京边上的祁山冬猎,此等热闹,顾立行自然不能错过。
见顾立行渐渐对当值上了心,又是一次和兵部的人促进关系的机会,辛青辞自是支持,当即表示自己一人去庄子没问题,让顾立行放心去吧,只是带好护卫。
辛青辞带着丫鬟护卫们独自去了庄子,与偌大的长公主府不同,庄子小了许多。但清新湿润的空气却是上京城内没有的,泡进温度适中的池子中,辛青辞舒服的叹了一声,盘算着要在庄子上常住一段时日,回京中也没什么事。
到了庄子上,丫鬟们便备起灯笼还有窗纸,今年是长公主府出孝的第一年,定然要热闹一回。廊下丫鬟们来来往往,挂着红灯笼贴着红窗花,温暖的烛光摇曳着,一时间,过年的气息就浓厚了不少。
庄子上的人送了不少的新鲜蔬菜,辛青辞突发奇想的想吃烫锅,花朝便给辛青辞准备上了放了药材的滋补锅底。
烫着新鲜蔬菜,辛青辞满心满眼的满足,唯一的遗憾就是少了些羊肉,羊肉是发物,辛青辞头上有伤,花朝是如何也不肯松口让她吃上一口。
吃饱喝足,烤着暖炉,困劲上头,辛青辞打算着泡个暖池,便去睡觉。
茶秋解下辛青辞发髻,一头乌发披散开来,解去外裳,辛青辞刚想脱下内裳时,就听到院外一阵吵嚷声,声音甚大,辛青辞皱了皱眉,刚想让茶秋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时。就见花朝气喘吁吁的推开门,指着院外的方向。
“二爷,二爷那边受伤了”
辛青辞一惊,将外裳草草披在身上就要外出跑,茶秋急忙跟上,顾立行的院子就在辛青辞院子的隔壁。出了院门,转身不过几步便到顾立行院子门口。推开门,门内熙熙攘攘,下人来来往往,只见一个下人从顾立行房内而出,手上端了一个盆,盆内满满的血色。
辛青辞双脚一软,茶秋在一旁连忙托住。
踩着微软的脚,踏进了顾立行的房门,扫视一圈,顾立行床前围满了人。
“小舅舅”辛青辞唤了声。围在床前的人纷纷回头,赫然,顾立行也在其中。
顾立行没事?那床上的人是谁?那血是谁的?
定眼一看,透过人群,辛青辞与躺在床上的人四目相对。那是一个男子,脸色雪白,一双黑眸幽深至极,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看到她后,男子唇角微勾,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下一秒,床前的府医不知道往男子身上撒了什么,男子吃痛紧皱双眉,如此,男子还是没有将眼神从她身上收回。
正蹲在床前的顾立行回头看到了辛青辞,起身,几步走到门边,将辛青辞一把退出了房间。
“你怎么来了,怎么头发还散着”
辛青辞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的姿容,刚听到顾立行受伤的消息,一时心急,便冲出来了。想到自己这副样子,被一个陌生男子看在眼里,还有那男子充满侵略性的眼神,辛青辞耳根发烫。
“说是你受了伤,一时心急,就冲出来了”
刚刚辛青辞焦急的语气,顾立行自然也听到了,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了辛青辞肩头。
“不是我受伤了,是谢南洲。”
自己的未婚夫婿谢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