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实在是不知道盛时烬是哪来的自信。
不过他并没问出口,而是认真地做着一个助理该做的事。
而被盛时烬气跑的商瓷,正坐在车上疯狂地在某宝下单购物。
直到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又开始难受后,这才将手机关了扔到一边。
“那我们现在回家?”白鱼也不太想在这个时候去触她家艺人的霉头,见着她好像没生气后,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勉勉强强地声音就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
她伸手将墨镜又往上给推了些。
“瓷瓷。”
车内的气氛实在是过于安静,安静到白鱼有种恐怖的感觉,于是她重新调整情绪后,试探着又出了声。
她敢开口,当然也是有些倚仗的。
虽然商瓷有时候任性了些,但她情绪处理得很好,不管是处理什么事都不会带着自己的私人情绪。
“什么?”
白鱼问道:“你就这么喜欢盛时烬吗?”
“干嘛问这个?”刚在盛时烬那吃了瘪,现在冷不丁的又听见这个名字,商瓷难得的有了种这条龙怎么就阴魂不散的感觉。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这不是得看,需不需要先准备下你以后谈恋爱的公关方案吗?”
“你想得可真远。”商瓷说着,将脸上的墨镜扒拉下来一些。
她今天戴得这副墨镜很大,几乎将她的巴掌大小的脸遮去一半。
但是这颜色也显得她肌肤更白,有一种冰雪的剔透感。
“怎么呢?”白鱼被她的目光盯得发毛。
商瓷却是没有理她,而是直勾勾地看着窗外。
“开慢点。”
司机听见商瓷的话后,立即就降低了车速,好让商瓷看清楚车外发生的事。
白鱼被她这目光给吓到同她一起转身,可是她看了半天,依旧看不出任何问题来,除了街道上有一群人围着,好像人群中正爆发出激烈的争吵。
这些日子,她其实也去了解过一些,知道普通人和他们这些搞玄学的人眼中的世界好像不太一样,可是突然见着商瓷看得这么认真,她还是觉得有些吓人。
就好像车内的空气都开始冷凝下来,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颤栗感。
“怎……怎么呢?”
白鱼说话时,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害怕得开始颤抖。
等她说完后,白鱼就看见商瓷慢条斯理地将墨镜给重新推了上去:“哦,没事,就是刚才看见凤子宴了。”
说完,她顿了下,笑道:“让他多管闲事。”
“啊?”白鱼还是没反应过来,可商瓷却已经让司机恢复了正常的行驶速度。
“瓷瓷,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别吓我啊!”
“没事,就是有人想要讹人,拉他去结个阴婚,然后踢到了铁板。”商瓷淡淡道,“然后被凤子宴发现,当场就拆穿了那人的把戏。”
说着,商瓷神色愉悦地啧了声,“然后女鬼看上了凤子宴。”
“你说,他这是不是多管闲事,多此一举呀。”
“可是瓷瓷,他做得这不是好事吗?”白鱼有些忐忑地问道。
商瓷听见白鱼的话一愣,随后笑着耸了肩:“或许是吧,反正你同这道离得挺远,以后就当不知道便行。”
车子开回商瓷落脚的公寓时,冷不丁又一次路过了那个大学。
原先热闹的学校在一夕之间变得无比凄凉。
整个学校隐没于夕阳之后,好像就连那光都蒙上了一层的寂寥落寞。
“瓷瓷,你真的不打算管吗?”
“综艺多久开始录制?”商瓷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起了工作的事。
白鱼幽幽地看了商瓷一眼,到底是没在提这个问题。
回到家的时候,挂在客厅的钟正好指向六点,不多不少。
六点这个时间很好。
是阴与阳的交汇,同样也是晨与昏的交界。
客厅里的落地窗投射出大片大片的落日余晖。
商瓷踢掉脚上的拖鞋,走到沙发上坐下。
她悠然自得全身心放松的窝在沙发里,等着落日的余晖慢慢地铺满整个房间。
可这份清闲还是被一位不速之客给搅乱。
商瓷躺在沙发上,睁眼瞧着不请自来的商璇。
“姐,你知道你有时候很讨厌吗?”
商璇双手抱臂的站在她面前,英气的眉眼带出几分凌人的压迫感。
“商瓷,你做事越来越没有边界了,你是真的想成为异管局近百年来,唯一一位登上黑名单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