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说道。
背着月光,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并没有打算真的杀了她。
林倾墨瞬间心安不少,她换上了可怜巴巴的神情,泪水涟涟委屈地点点头,那样子好不柔弱。
那人松开了她的脖子,还没等她缓过气来,又拿出匕首抵住了林倾墨,吓得女孩花容失色。
“别乱动。”他还是不带一丝感情的命令道。
林倾墨忙不迭地点点头,带着几分讨好说:“但是大哥,你身上的伤不要紧吗?”还有这么浓的血腥味,明天她该怎么向跟肖王府这群人解释。
那男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他还是带着几分威胁地吩咐道:“我马上就走,至于今晚有人来过这事……”
林倾墨马上识趣的答应着:“是,打死我都不会说出去,大哥你就放心好了。”
那人的眼底始终带着寒意,林倾墨眨了眨眼,却发现手腕处猛然一痛。
意识到他做了什么,倾墨脸上有些难看,料想这人果然还是不信任自己。
“你!”
“冒犯了……我今日来这里确实莽撞了,不过,若你想让宋洵知道你的房间里曾进来了过一个外男,觉得你还有命留?”
他云淡风轻地说着,就好像觉得自己帮了林倾墨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
“你是想让他们以为我自残了?”
林倾墨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捂着手腕处的伤口。
他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不想让别人发现来过这里,所以让老娘来挡刀,什么个道理?
不过,看他终于要走的样子,林倾墨慢慢套上了外衫,在那人转身的时候平静地插了一句:“你腰下左侧三寸地方中了硫毒吧,看你现在的情况,还是尽快处理比较好。”
那男子身体一顿,“我知道。”
然后他轻功飞了出去,很快不见人影。
房间内,喜烛被重新点上,林倾墨重新爬回床上,身体蜷缩在一团,浑身微微发抖。其实她真的很害怕就这么死掉,毕竟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命,在没有见到师父、没有来得及替师叔报仇前又死了,那她也太没用了。
北域,真是跟她生性相克。
林倾墨的目光落到手腕的伤口,涣散的焦距陡然明晰。少女苍白的脸上带着决意,忽然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剪刀,猛的向自己白皙的手腕扎去。
她是想死,但更想要让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血,喷涌而出。
那人说得不错,决计不能让宋洵发现,有别人来过这里的痕迹。她可不愿意被当成晋王府的人,轻易被他整死。
既然要演戏,就要把它演全套。
林倾墨的意识逐渐模糊,唯有那把剪刀被她紧紧握在手里。
案上喜烛安静的燃烧,夜还很长。
……
&苏府
看见江湛全身上下都是血的倒自己床上的时候,苏顷的内心是拒绝的。
啊!那可是全京城最贵的锦被!湛湛,你赔我!你不赔我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当然苏顷这话真不敢讲,他更怕宋洵知道以后把自己丢下去。
“湛湛?”苏顷吩咐人去叫大夫以后,挑了挑眉,“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江湛忍下拍死苏顷的冲动,虚弱的问他:“宋洵呢?”
苏顷恍然大悟,一副无所谓的口吻:“他今天娶老婆,所以跑了不在府上。对了,你这是去他府上找过了?”
她是王妃?江湛一怔,而苏顷仍在喋喋不休——
“我说湛湛啊,你负伤,跑去找阿洵那货,没想到扑了个空吧。”
“今天他府上难得热闹,所幸你没被人瞧见。没给人当成偷子打出去,你就知足吧哈哈哈哈!”
“不过你也别担心,他那府上应该没人会注意到你,那些个晋王强塞过来的女人不都被阿洵解决掉了吗?”
不,还有一个。
“我……”江湛刚想说什么,这一动便牵扯到了伤口,“嘶……”苏顷倒吸一口冷气,他刚刚凝固的血又流出来了。
苏顷看见后简直欲哭无泪,啊,我的天蚕锦被,这下彻底没救了。
“大夫呢……”苏顷暗地咬牙,转身出门去找。而房内江湛的脸色有些难看,闭上眼睛浮现的却是刚刚女孩的脸,煞白煞白的,却还故作坚强的样子。
他任务途中受伤回肖王府汇报情况,却不见宋洵人影,又怕惊动潜伏在肖王府里的棋子,就躲进了最破烂最冷僻的听雪轩包扎伤口。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哪想到这么地僻狭小的院子,居然是肖王正妃的院落。
他开始还以为,这又是晋王府送来的女人,还想回头替宋洵结果了她。
其实此事怪不得江湛,他受了伤经常来肖王府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