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离开北域,差点连命都不要了,你曾经发过的誓言,现在都忘记了?”
荣雅瞳孔骤缩,像是被什么劈中了似的,伫立着一动不动。
站在面前的少年,对他心爱的女孩,在结缘庙的童子前,双手交扣许下了郑重的承诺。
“雅儿,我一生只爱你一人。”
灯火葳蕤,朦朦胧胧,男女依偎,肌肤交贴。当推开那扇紧闭的门,她的世界彻底崩溃了。
在这个自诩情深的故事里,填满了生动的情话,幸福的时光被尽可能拉长、延续,终究他们还是完结得猝不及防。
其实,他和她的感情多么的脆弱,一点误会横在他们之间,则大厦将倾,覆灭得轰轰烈烈。
“雅儿,听我解释好吗……”
后来,装扮着的喜气洋洋的府邸,欢腾的唢呐喇叭声在整条街上闹哄着,以及那封烫金色的喜帖,一并送到了她的手里,像极了讽刺得意的笑容嘲弄她孑然一身。
荣雅突然一个激灵,眼眸黯淡了下来,口里喃喃:“忘记?怎么会呢,我是永远不会原谅他的……”少年时代的冲动与犯傻,她再也不会犯了。
终究,她不是他的良配,他不是她的良人。他选择了门第高贵的别人,她沦落成他人生当中的过客。那所谓虚幻的美好,也许都是浮云悠悠,若不是她的一再执意,也许她早该明白,尘埃与游云的距离,门第与出身的遥远。
荣神医盯着她无神的双眼,语默半晌,他拍拍荣雅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告诫道:“所以听爹的话,别再和肖王妃走得太近了,你欠她的人情,爹替你来还。”
荣雅一怔,轻轻摇摇头,“爹,肖王妃不是普通的女人,她不会甘愿做一辈子金丝雀的。”
阿墨本非池中之物,若她不为情爱所困,偌大的肖王府,困不住她。
王爷嫡妃的尊荣,落在林倾墨的眼里恐怕一文不值,甚至更像是可以随时抛弃的东西。
她安静地蛰伏于暗处,就好像一只正在养精蓄锐的猛虎,等待着一个适合的时机,伺机而动。
荣神医语噎,却好像又找不出话来反驳,“这……”
荣雅垂下眼眉,接着说道,“跟肖王相处如同与虎共事,传说那位从来不留无用之人。我猜,阿墨告诉了那位,她有一身通天的医术本事,这才得以立足于王府。想当初,贵妃娘娘赏识我,也许就是因为我的这身医术。”
荣雅眼底扫过的淡淡怀念和伤感,并没有逃过荣神医的眼睛,他藏在衣袖下的手逐渐握拳。
灰衣少年抬了抬头,有些不解,“雅小姐,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贵妃娘娘当初希望你去救治肖王殿下,明明夏王殿下才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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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林倾墨手不禁一抖,差点摔了杯子,“殿下的母妃是贵妃娘娘?”
坐在她面前的男子,姿势优雅的品了口茶,他的眼眸温柔似水,眼底却毫无波澜,“王嫂,品茶。”
林倾墨装作淡定地喝了一口,轻轻的放下茶盏,忍不住问道,“你,啊不您怎么……”怎么不早说呢!
“王嫂,这样称呼显得生分了,”宋宸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耸了耸肩,“单论辈分,你还高于我。”
“殿下,您说笑了。”林倾墨笑得极为僵硬,呵呵了两声。宋宸也放下了茶盏,挥了挥手,原本添茶的几个侍从退了下去,门被轻声关上后,雅座里只剩下宋宸和林倾墨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