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快乐的笑声,屋子里久久不散。
老夫人和魏国公笑作一团,陶氏不客气拽过小女儿的衣领,将人直接提到了自己面前,笑骂道:“一天天的像什么样子,天天没个正形!”
魏箐箐蛮横地翻白眼,红彤彤的脸蛋配上气呼呼的腮帮子,可爱极了。
陶氏美目圆瞪了回去。
“把小妹惯的这般无法无天,母亲难辞其咎。”“阿煜说得对。”
两声清朗的嗓音一前一后,走进来了两个眉眼相似的青年,他们连衣服款式都裁的一模一样。
听到陶氏的责怪声,一人忍不住揶揄,一人习惯性附和。
陶氏佯怒,瞪着两个双胞胎儿子,没好气道:“油嘴滑舌,木讷捧场,还不快滚来见你们表弟媳妇!”
魏从煜、魏从烬收敛起吊儿郎当的神情,正经地向林倾墨介绍自己。
“我是阿烬的哥哥,府里排行老二,弟妹可以喊我二哥。”“我是阿煜的弟弟,府里行三,不介意也可以喊我一声三哥。”两人对视一眼,咯咯直笑。
正经不过三秒,马上原形毕露。
老夫人见陶氏气得够呛,握过林倾墨的手,抢先说道:“外孙媳呐,老大魏伯景奉旨在外,你和洵儿今日没法见到他了,下次见。”
林倾墨:老人家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趁机对两个宝贝孙子挤眉弄眼。
陶氏刚思忖着,老娘是怎么生出的这三个不正经的玩意儿,就听见老夫人提了一嘴景哥儿,瞬间老母式欣慰,还好还好,至少家里还有一个靠谱的。
“话说,从舟呢?”魏国公扫了一圈,没见到老四身影,奇怪不已。
魏箐箐扶了扶刚刚摆弄整齐的发髻,举着镜子反复端量,余光斜瞥了一眼双胞胎哥哥,辛灾乐祸地告状道:“我知道,二哥三哥逼迫四哥替他们给新嫂嫂准备见面礼呢!”
陶氏美目一竖,直直走到了心虚的双胞胎面前,一手一个死揪住老二老三的耳朵,泼妇般地骂了个狗血淋头,物理叫让他们知道该如何兄友弟恭。
这下连老夫人都不吭声了。
老四年纪小,懂事还乖巧,加上前些年跟去战场受了伤,老母亲和亲祖母眼里,就活脱脱一病美人,哪有不心疼的理儿。
魏从煜捂着左耳,魏从烬捂着右耳,两人瞧着滑稽的很。
两个八尺男儿站在陶氏面前完全不敢反抗,只敢凑在一团小声偷偷抱怨,看就是没少挨过揍。
“怎么了?”
宋洵偏头注意到林倾墨泛起了泪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逝的羡慕。
“没什么,妾身眼睛进沙子了。”
在她还是胭荼夕,有意识的时候身边就只有师父一人,偌大的紫竺峰主峰,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居住,一个人对着蠕动的蛊虫自说自话。
师父说,一场大火带走了她所有的亲人,是他和师叔无意中路过,发现了尚在襁褓的婴孩,出于好心收留了自己。
宋洵以为她想念东黎的亲人了,拉过她手背拍了拍,目光停在不远处嘻笑打闹的表兄弟姐妹身上,良久,轻声说,待尘埃落定,如果她愿意,他带她回趟故国。
林倾墨袖中双拳紧握,最后渐渐松开。
可惜,他们应该永远等不到那日。
治好他的腿,她会立马选择离开。
她身上,背负的太多。
默默注视宋洵的后脑勺,她按了按心口处,再次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
……
魏从舟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容色清丽,气质飘逸的女子,她眸窗含笑,举手投足皆成气候风情。
太子妃莅临,魏府众人稀稀落落跪了一地,女子郑重地扶起魏老夫人,在依次见过魏府众人以后,她挑眉盯着宋洵,像是要等他先开口似的。
宋洵支着下巴,浅笑揶揄道:“还以为,皇兄会来看我呢。”
“猜你会这么说,早知我便不来了。”
太子妃性子随和,随意闲聊了两句,转了转眼珠子便瞅上了林倾墨,惊道:“那日我看的不分明,洵儿,你这是娶了一个大美人儿啊!”
林倾墨不好意思低下头,对方兴致勃勃,嘴上叭叭不停:“弟媳,咱们见面虽是晚了些,但现在认识也不迟。你我夫君是嫡亲的兄弟,咱们妯娌之间不必学着叫姐姐妹妹那套,听着怪生疏的,以后见面闺名相称就好,你叫我瑶然便是。”
太子妃转头命人搬来一大堆礼盒,一部分抬去肖王府,另一部分送去魏国公府库房。
最后她挨着林倾墨坐下,同阖府众人在正堂用午膳。
院外,阳光明媚,秋风微暖。
堂下,气氛融洽,和乐融融。
一顿午膳过后,陶氏先扶着老夫人回房休息,魏国公喝多了酒上头,硬是要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