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皇后娘娘,皇上不信也是自然......”
“呵,你说他不信?”岳贵妃的笑掺杂嘲意,眺望着空荡荡的殿外。
当年魏栖桐赫然淹死在关雎宫的荷池,此事本就蹊跷,以那男人多疑的性格,怎么可能真以为是一场意外。
当时最有嫌疑的人,莫过于执掌六宫大权的魏凤栖。
被亲妹妹夺走皇上所有的宠爱,还很快怀上了孕,恐怕她心里嫉妒成狂,只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吧。
皇上他,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魏皇后背后,是整个魏国公府。
至于宋洵,他不希望太子势大,自然不会养在她岳氏名下。
……
“小姐,你怎能同肖王殿下这般讲话,奴婢见殿下走的时候,神情颇为不悦呢。”
不是月零说,就算有什么委屈和想法,私底下对她们说几句也就得了,可小姐非要与肖王殿下犟嘴,结果气得人家铁青个脸走了。
烛光抛下,映在林倾墨绝色的侧脸,暖光熏得小脸颊绯红绯红。
月零见她盯着空气发呆,也不搭理自己,气呼呼得推了她一把。
“其实,”林倾墨小小声说道,“他真要生气了,那才好呢。”
这样还可以减少一些关注,不必非得揪着她一人盯着,省的接下来行动不便。
适逢沁荷送衣服进来,见月零一副生闷气的样子,捂嘴笑道:“公主别怪她,月零姐姐也是好心。”
像个小孩子似的。
“是哪家的丫鬟,生气了还得主子哄哦。”林倾墨斜了一眼某人。
主仆一番打闹过后,月零也不恼了,开始帮林倾墨选第二天宴用到的首饰。
而林倾墨趁这个当口去沐浴。
帝王诞辰期间,三天的礼服全由皇宫负责,内务府会提前将礼服准备好送来,所以她们只需关心主子的发型以及首饰就好。
于是乎,两人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明天林倾墨佩戴哪家款式的簪子、头面、镯子好看。
不知怎么,两人聊到了刚入宫便一跃成为嫔位的瑛美人。
外头人都传,新晋的瑛嫔娘娘貌美绝伦,放到在相仿年纪的女孩中间,也就东黎嫁过来的和亲公主宋林氏,可与之相媲美一二。
沁荷不服气,扬言明日的筵席无论如何也要压过这个瑛嫔娘娘的风头。
林倾墨不知何时沐浴完毕,从内室走出来,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我一个小辈,同人家一个后妃娘娘比什么。”
月零忙上前接过毛巾,替她拭湿发。
“对了,新的丹蔻还有吗?”
俩人双双愣住:“公主的甲油,奴婢记得不是今早刚涂上的吗?”
面对二人的不解,林倾墨慢悠悠地抬起了手,将白嫩修长的手指展示在她们面前,无辜道:“你们瞧,真的掉了。”
嘶——
甲面上原本漂亮精致的朱樱色,现如今只掉的剩下了干净裸粉色。
月零不免奇怪,她记得这几盒丹蔻乃域外进贡,只奉皇室宗妃使用,质量不用说,按理讲不会差到水一洗、用一天就掉色。
林倾墨遗憾叹气:“唉,亏我还挺喜欢这个颜色的,它配我酒红色的礼服最好看。”
“这样吧,小姐,”月零想出一个好主意,冲沁荷点点头,“咱多带一瓶去,若是掉了色也能补。”
台上的首饰一件件被拿了出来,来不及收拾散落一桌,到处都是。
烛光渐长,蜡油积厚。
在林倾墨打了第十个呵欠,月零终于放下了手中两只钗子,她眼神示意沁荷,经过一番眼神交流,决定今晚先弄到这里。
“哎,你们弄完了?”林倾墨努力睁开了眼,迫使自己看起来清醒些。
“小姐先休息吧,我与沁荷还要收拾一下……”月零回身看到了梳妆台上的大片狼藉,顿了一下,改变了主意,“算了,明早起来收拾也不迟。”
沁荷凑上来道了一句晚安,说明日要起个大早给她梳妆,保证艳压死那个瑛娘娘的风头。
林倾墨笑了笑,将手从她身上抽出,温声道了句好。
蜡烛很快被熄灭,黑暗瞬间涌进来,包裹了整个听雪轩。
剩下静谧的夜,月光的绵延道起了无尽的长安。
后宫另一处,却是灯火通明。
正如林倾墨之前所想,今晚有些人注定无法安眠一样。
漪澜殿摔东西的声音不绝于耳,杖责下人的哭声撕心裂肺。
她宫里的人无不吊着一颗心,避之不及,生怕被这位祖宗的怒火波及到。
晋王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反被当众削去了兵部副侍郎的位置,也难怪明姬夫人动怒,花那么大气力部署,却只单单除去了一个夏王妃。
连带着皇上对他们母子还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