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谁招进来的？”
“是——汪总监。”
“把他叫进来”。
“好，马上。”小吴顿时如释重负，飞快地走出办公室。
“什么事？”汪捷是陪着苏寅正最开始创业的老员工了，在公司里也有些威望，和苏寅正亦是老板与员工，也是朋友。
“把这个人辞退了。”
汪捷顺着目光看向他指的地方，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个人是所有面试者里最优秀的，而且专业知识也过硬，为什么不要这个人？”
“没有为什么。”苏寅正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寅正，我不相信你是这么意气用事的人，到底是什么原因非把她辞退不可？”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这么偌大的公司难道真还缺了这一个人不可。”苏寅正说完就低头继续看手中的报表“好了，没有事就出去了吧，把门带上。”
汪捷深深地看了苏寅正一眼，眼底是一片失望，跟随苏寅正一起创立苏氏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苏寅正身上看到这副不可理喻的样子。
苏寅正抬头看了眼：“还站着不走？”
“你不给我一个理由我是不会辞退她的？”
苏寅正气笑了，双手环胸，哪怕是坐着，也能带来很大的压迫感：“好，那我告诉你，她面试的是公司总助一职，要求的是面貌端正，而这一点，她不符合要求。——这算理由了吗？”
汪捷看了苏寅正一眼，只能勉强被他的说服，他和这个叫陈婉之的人有着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能说出这样羞辱人的话。
——
陈婉之回到出租屋不久，很快就收到了HR的消息，满心欢喜的以为胜券在握，却被很憾的告诉她没有通过面试。
看到这个消息，说不惊讶是假的，明明她能感觉到今天面试的主考官对她很满意，也有明显的意愿录取她，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像是明白了什么，她以为这些名额早已被公司内定，让她们这些的普通人陪跑一趟。
她从来不为自己争取什么，可是这一次，连她也没想到的是，愤怒滋生的时候，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于是她怒气冲冲的拨打了HR的电话。
“刚刚我收到了贵公司拒绝了我的简历，可是无论是笔试成绩还是面试成绩，我都是第一名，不录取我当然没关系，也是你们的自由，但我想知道贵公司有录取和我面试中的其他人吗？
如果没有，我无话可说，我只能对未达到贵公司要求深感抱歉，如过有录取其他人，换句话说，如果你们是早就内定的名额，我想是不应该让我浪费时间和精力陪跑一趟吧，对于这个问题，我还是。希望贵公司能给我一个答复。”
“……”
陈婉之一口气说了这些话后，回应她的是电话那端短暂地沉默。一向能言善道的汪捷，一时语塞了。
毕竟，这样的理由他也的确说不出口。实在是有失绅士风格。
“……”
在心里暗暗骂了苏寅正千百遍，汪捷才开口：“陈婉之是吧，我的确承认你的简历很优秀，我也很欣赏你。”
像是不忍说出那样残忍地话，酝酿了好久，接着说：“但是，你知道吧，我们招聘的岗位是总助，也就是需要经常陪着老板出差，应酬喝酒的，所以——我们公司要求的不仅仅是业务能力过硬，还需要具有良好的外在条件，这个……”
“你懂我的意思吗？”对于这样的话，尤其还是一个女孩来说，说出这样的话，汪捷是于心不忍的。
“……”
“陈小姐——你在听吗？——陈小姐？”
“哔——”电话被挂断。
陈婉之用尽全部勇气终于挂断了这个电话，握着手机的手渐渐发抖，像是泄去了全力，瘫坐在地上。没有任何预兆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她慢慢地蹲下身子，任由眼泪决堤，无声地哭着，陈婉之，你得到的羞辱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