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匆匆赶到郭永的房间时,大夫正收拾好了药箱,道:“员外急火攻心,加上伤心过度导致晕厥,我已开了安神镇定的药,你们可千万要看着员外喝下。”
“好,”罗珠绞着手帕,还不等大夫离开,便先扑到床边:“老爷可觉得好些了?”
郭永咳了几声,没有理会泪眼汪汪的罗珠,而是凄怨地看着沈昭寒:“还请仙师一定要为我老母讨个公道!”
一提起赵成兰,他那好不容易安抚下去的情绪又激动起来,罗珠忙不迭伸手到郭永的背后,帮他一下一下地顺气,宽大的袖子顺着她的动作滑下半截,露出一段雪白的皓腕。
“郭员外,要想我们帮你可以,只是你还得如实回答我们几个问题。”裴望站出来,神情有些冷淡。
郭永苦笑一声:“你们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既然郭员外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也不客套什么,”元蓁抢先一步,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您的发妻罗玥真的是难产死亡的吗?”
提起罗玥,郭永身躯一震,而罗珠迅速红了眼眶,大抵在为姐姐的死伤心。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郭永才长叹一口气,缓缓道:“不是,玥儿是被人害死的。”
“当年玥儿有孕,除了苏婉那个小贱人因为害怕被赶出去,所以一直闷闷不乐以外,我们全家都高兴得不得了。有其是我娘,她盼了那么多年,终于能盼来一个孙子承欢膝下,日日都要去看望玥儿。”
想起早逝的发妻,郭永不由得掩面。
“怕苏婉对玥儿的孩子动手脚,我娘特地吩咐下人看住她,不让她和玥儿有接触。可是我们都没想到,这怀胎十月千防万防,在生产的那一日却没防住。”
众人凝神细听郭永的讲述时,裴望无意间扫了一眼站在他床前的阿吉。
他似乎也因罗玥的死感到愤慨,不自觉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玥儿生产的时候大出血,稳婆说最多只能保住孩子。可我也没想到,后来她和孩子都没保住。我和我娘觉得此事十分奇怪,生产前还专门请了妇科圣手来诊治过,大夫说玥儿腹中胎儿安稳,母亲的身体也健康有力,绝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郭永抬头,透过半开的窗子望向远方,好像在怀念罗玥。
“后来我派人暗中查了许久,大约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发现玥儿在生产前喝的那碗保胎药有问题。里面被人下了药,以致玥儿在生产时脱力,孩子在腹中憋闷太久,这才跟着她一起走了。”
“是苏婉那个贱人!是她害死的玥儿!”郭永掩面痛哭,“是我对不起玥儿......”
坐在床边的罗珠瞪大了双眼,眸中满是震惊:“竟然是她害死了姐姐?”
泪水夺眶而出,罗珠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另一只手紧紧攥住了手里的帕子,指尖因为用力而泛起青白,可见她心中的恨意。
齐羽不解地发问:“那员外为何还要将苏婉留在府中,而不是杀了她为自己的妻子报仇?”
他对郭永的说辞半信半疑,说话间还与元蓁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俱是不信。
郭永像是有说不尽的痛苦一般,愤恨地捶了一下身侧的床板,将罗珠吓了一跳。
“大夫说苏婉的身体康健,极易怀孕,我娘亲便做主将她留下来,等她生个孩子以后再做处理。”
他的眼中翻滚着滔天的恨:“如今苏婉不仅害死了我发妻,还如此残忍地杀死我老母!我定要将她的尸骨挫骨扬灰,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对于这样狠毒的咒怨,裴望无所谓地摇摇头,问:“那请问郭员外,你知不知道苏婉是何人杀死的?”
他们不关心郭永要如何处理苏婉的尸骨,只想快点找到杀死她的凶手,让苏婉不要再为祸人间了。
可郭永并不知道真凶,只能垂头叹气:“诸位,恕在下实在不知道那杀死苏婉的凶手,不然我也不会苦恼到现在了。”
他的语气恳切,不像是撒谎。
就在元蓁和齐羽因为线索中断而有些烦躁时,沈昭寒听到裴望轻笑一声:“郭员外不知道,可您的妻子应该知道。”
“我的妻子?”郭永不解地看向罗珠,“你是说珠儿吗?”
裴望一挑眉:“那不然呢?郭员外以为我说的是您早死的发妻罗玥吗?”
沈昭寒心中有些惊奇,不知道徒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她继续保持沉默。
“这,这......”郭永拉住罗珠的手,“珠儿生性胆小,连杀鱼宰羊都不敢看,平日里常去顺福寺上香,为我和母亲祈福。怎么会用那样的手法杀掉苏婉呢?”
“这个嘛,”裴望故作高深地笑笑,“那不就要问问您的夫人了吗?”
罗珠的眼中溢出惶恐,像是十分害怕裴望,躲进了郭永的怀里:“仙师这说的是哪门子话?妾身可不是苏婉那样的杀人凶手。”
郭永安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