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之外乃凡间,受人皇管辖。而今正属大宁朝,皇帝勤政爱民,百姓安居乐业,一派欣欣向荣。
只是皇宫上下最近在为一件事困扰——备受宠爱的三公主赵青仪最近好像得了失心疯,忘记了所有人。
皇帝赵裕几次前往公主府去探望自己的女儿,都被她拿东西砸了出来——因为她忘记了自己的父皇,认为这个陌生人闯进家里意图不轨。
据说驸马为此一夜白头,每日以泪洗面。可即使公主不认识他了,驸马阮珏依旧尽心尽力任劳任怨地照顾她,只等妻子恢复记忆。
有臣子对赵裕说,公主可能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比如——鬼。
赵裕听后吓了一跳,愁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又有臣子说自家有个朋友,正好是个云游四海的道人,可能可以捉鬼。
只是这道人在公主府里转了一圈,却摇头说自己没办法。赵裕更发愁了,本以为公主这辈子算是完蛋了,道人又向他引荐了一个人——云隐宗掌门方引川。
不过,听到方引川的名字时,赵裕却犹豫了。
“陛下,三十多年前的裴家闹鬼一事,不是满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就是这位方掌门驱赶了恶鬼,还裴家一片清静的。”
“虽然裴家后来因贪污而抄斩,但这和方掌门没关系,他那一身本事,或许对公主的失心疯有效。”云游道人劝到。
“方引川当真和裴家的事情没关系?”赵裕半信半疑地问。
“陛下,他们修仙的人最讲究气运,据说一旦影响了凡人的命数,是会害自己飞升不成的。所以方引川和裴家贪污的事情,肯定没有任何关系,不然这个掌门他是当不下去的。”云游道人信誓旦旦地说。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去请他们出山,替我处理好青仪的事情吧。”赵裕最终动摇,答应了云游道人。
于是云游道人带着一件信物,又出现在了云隐宗的山门前——这位道人不是别人,正是桑鹤。
听桑鹤说完前因后果以后,沈昭寒蹙起眉对他说:“掌门不会轻易出山的,桑鹤,或许你该先问过我们再说。”
桑鹤却神神秘秘地掏出一件东西递给沈昭寒:“方掌门看过这个后,就会明白了。”
那是一枚玉牌,上面刻着云隐宗的标志“云”字。据沈昭寒所知,持有这件东西的人,可以凭借玉牌差遣云隐宗的人一次,无论地位高低。
方引川匆匆赶来,看过玉牌后,神情复杂地问桑鹤:“不知道桑道长从哪里找来的这玉牌?”
“看来方掌门认得此物,”桑鹤露出纯良无害的笑容,“这东西,不就是您亲自留在——”
“好了,我会去的。”方引川冷脸打断他的话。
“不,方掌门,”桑鹤摇摇头,“其实我的本意,是希望沈堂主可以出马。这件事情里面,还有一些关于魔族的内情。”
被点名的沈昭寒抬起头,疑惑不解地看向桑鹤:“什么意思?又和魔族有关?”
怎么哪儿都有他们?!方引川和沈昭寒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耐烦。
“不错,先前我在公主府里转了一圈,又仔细检查过公主,并未发现鬼上身的痕迹。反倒是公主一身魔气缭绕,显然和和魔族脱不了干系。”
“真是一帮阴魂不散的苍蝇,”方引川今日格外烦躁,“他们此刻出现在皇城又有什么目的?想先从人界开始下手?干嘛不直接把皇帝杀了一了百了?放这么多诱饵来是干什么?”
“阿川,”沈昭寒蹙着眉喊他,“你怎么了?跟个炮仗似的。”
方引川摆摆手不语,转身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确定是魔族的气息吗?”沈昭寒看向桑鹤,“如果真是他们的话,我就必须去一趟了。”
“确认无疑,和之前十里坡的气息一样,是魔族。”桑鹤深深叹了口气,“沈堂主,你们知道的事情多,能不能和我讲讲,魔族如今神出鬼没地是想要干什么?”
“先前我在十里坡遇到了魔尊霁涟,她告诉我,”沈昭寒说,“魔族想要颠覆三界,重建一个以魔族为尊的天下。”
“她的野心这么大?”桑鹤惊讶地瞪大眼睛,“霁涟这么不自量力?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居然打起三界的主意来了。”
“恐怕不是霁涟不自量力,”沈昭寒皱眉,“霁涟蛰伏多年,不久前才夺取了魔尊的位置,只怕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提起霁涟,沈昭寒又想到了她那个拿来练手的祭坛。
会不会京城里出现的魔族,正是为了修建真正的祭坛?据沈昭寒所知,人族的皇城修建非常讲究风水,往往风水好的地方也会灵气厚泽,霁涟一定会盯上这块宝地。
看来这个皇城是非去不可了。
“既然这样,”沈昭寒对方引川说,“你留在宗门里吧,这件事情牵扯上了魔族,那我就得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