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一瞬,眼前名为“善念”的东西瞬间扭曲,温和的光团生长出无数尖锐的长刺,刺耳又喑哑的嘶吼从光球中迸发,下一刻,它从虚幻的空间里消失。
沈昭寒后退一步,召出寒潇握在手中,没有放松警惕。
这团白光自称为祝徽他们遗留下来的善念,实则确实最虚伪最丑恶的那一团欲念,它吞噬了不知多少黑雾,将自己伪装成善良的模样,企图欺骗沈昭寒,诱惑她沉沦,从而得到她的力量,占据她的身体。
恐怕这禁地里最棘手的东西不是那些四处飞舞的黑雾,而是刚才出现在沈昭寒面前的这团“善念”——它出现了神智,不仅学会了伪装,甚至能够蛊惑人心,就连沈昭寒都差点中招。
她本来对“善念”的话有所相信,差一点就要答应它的交易,可最后一瞬却察觉出了不对劲——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切都太顺利了,那说明祸害还藏在更深的地方。
果然她一句便将这妖孽试探出来,若沈昭寒答应了它所说的交易,恐怕会立即失去性命。
要想除掉外面的那些黑雾,首先便要对付这个伪装成好人的东西。
沈昭寒握着剑环视一圈,同时在周身设下阵法,避免光球出其不意的攻击。
就在她屏息以待的这一刻,尖啸声再度出现,仿佛万鬼同哭般的凄厉惨叫响彻天际。下一刻无数变作长刺的光刃从四面八方朝沈昭寒飞过来。
她立马抬手反击,寒潇斩断其中的一片光刃,下一片又立马冲上来,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这光刃一时片刻找不到沈昭寒的弱点,只能毫无章法地四处攻击,想靠一波又一波的攻势来消耗她的灵力。不过它显然低估了沈昭寒的实力——只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后,沈昭寒立即找到了光刃的破绽。冥冥中,仿佛有人在为她指引,带她从无数一模一样的光刺中找到不一样的那一束。
她伸手从无数扑面而来的光刃中阻拦住最长最粗的一束,随后利落挥剑,将其从中间一分为二。
刺耳的尖叫响彻云霄,沈昭寒不得不分出一只手来挡住耳朵,同时右手挥剑,将剩余的细小光刃悉数消灭。
那些破碎的光刃在落地后渐渐融合,一团手掌大小的光球再度浮现在空中。
“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从光球中传出的声音虚弱至极,“败在你手上,是我失算。如此看来,你大抵和那些贪婪的人不一样。”
它甚至有些无力维持光球的形态,不断有细小的光点从它身上离开,消融在虚幻中。
“上千年前,那个叫祝徽的人在废墟中发现了我,”它向沈昭寒靠近,试图落在她身上来休息,“我告诉他,只要舍弃自己的善念,将自己的善念变成欲念,他就能从仙飞升成神。”
眼见光球已经不会再威胁到自己,于是她伸手接住虚弱的它:“所以从来没有所谓的神药能帮助人成神?这一切难道都是祝徽的谎言吗?”
“当然有所谓的神药,”光球说,“那些药里注入了我的力量,于是就变成了神药。若没有我的力量,也只是普通的药丸而已。”
“帮助他们成神能为你带来什么好处?”沈昭寒问,“难不成你要控制他们,然后统治三界?”
“就是这么烂俗的理由,你不相信吗?”光球中传来一声轻笑,“我不是一直都是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以前可是有肉身的。”
“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沈昭寒并不相信他的理由,于是皱着眉询问,想要得到更多信息。
“是谁做的?”光球中传来一声轻笑,“是那帮为了得到我的力量,最后产生内斗的上古旧神啊......他们虽被世人尊称为神,可归根到底都是一帮贪得无厌的家伙罢了。”
“我有一个兄长,或许你曾经听说过他的名字,”光球轻声说,“他叫清渊,是那场诸神之战中唯一的幸存者。”
听到这个名字,沈昭寒震惊地眨眨眼,不由得愣了神:“你是说,你是清渊神君的兄弟?”
“神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光球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自顾自地说起了其他,“他们为了获得更多的力量,决定寻找一位至纯至善的人做试验。于是他们找到了我,不顾兄长的阻拦开始试验,最终炼成了这么个玩意儿,只要谁能吞噬我的灵识,谁就能成为三界中最强的那个人。”
光球“嗬嗬”地笑了起来,虽是笑声,可语气中满是嘲弄与哀怨:“为了得到我,他们不惜兵刃相向,最后兄长为了保护我,与他们所有人为敌......一场大战后,他们都死了,兄长虽然留下了一条命,却失去了所有记忆。”
“后来祝徽发现了你,可你为什么要和他做交易?等清渊神君醒来后,再将真相告诉他,这样做不行吗?”沈昭寒问。
“若凡事都像你想的那样容易,我就不用和祝徽那样的人合作了,”光球嘲弄地轻笑,“兄长重伤,若再得不到救治,只怕他等不到醒来便会陨落。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