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触电似的,乔未深沉克制地收回手。
他的眸光深深,瞳孔像是浸润在极深的墨水中拓出阴沉的蒙着水色的阴影,忽明忽暗,刚刚发生的一切被归结到了啜泣这个因素上,乔未全然不敢去想更深层的含义。
把外套扔到李剑怀里,他强硬地对李剑说:“穿上。”
尼古丁的味道一下冲击到鼻尖,间或乔未身上的辛辣木质香,李剑懵了,她的手被温热的衣服盖住,也没那么抖了。
“我说,我的秘书兼我的情人对这种事情上也该游刃有余,就算不微笑,也不会轻易,”话提到嘴边,他的心砰砰,乔未眼里收纳下李剑的脸,下意识换了一个更委婉的词汇,“让人看出破绽。”
李剑破天荒没有回怼他,“嗯,我失态了。”
乔未指尖一顿,双眼半阖,取出根烟咬住滤嘴,半晌在僵持间,从鼻腔碾出一句低哑的话。
“不要拿你学来的乱七八糟一套扔我身上借此勾/引我。”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李剑语调轻轻下滑哑着嗓音,在厚重的鼻音中反问,这句话像一条湿腻狡诈的小蛇,稍不注意就往人不设防备的心口钻。
下一秒,乔未睁开眼,清清朗朗冷笑一声,猛踩油门,“李剑,我对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乔未的桃花眼,像是乍暖还寒于淅淅沥沥雨中颤抖的枝头花,冷眼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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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气比前几日好转许多,李剑眼底泛红,刚洗漱完,门铃就响个不停。
她有些疲惫的捋顺显得糟乱的长发,按通可视门铃,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手里提着一捆书,在门口絮絮叨叨。
“乔未!别躲在屋里不出声,我知道你……”
李剑料想他是乔未的熟人,把门打开。
“在家!”男人见门缓缓开了一道缝,更加有些激动了,“搞什么呢,知道我早上给你打了几个电话吗?!”
可他一转头,瞧见一张陌生略带疲劳的脸,嘴里的话宛若被扎破的皮球一下子就“嗦”的声不见踪影。
“……”
梁栋成尴尬地咳了声,抬头望了眼门牌,又回神愣怔地盯着李剑好半晌,利索的嘴皮子变得结巴,“美女不好意思,这是乔未家吗?”
他的皮肤是小麦色,脖子和裸露在外的皮肤阙黑,长相硬朗,表情却很多变,一看就亲切,说完,他自己脸就红了,不敢去张望穿着单薄的李剑。
李剑翘起嘴角表情变得些许柔和,点点头,刚想释放肯定的信号,乔未穿着衬衫两手系上领带一脸不耐地出现在门口,“梁栋成,吵死了,这才几点?又来催命呢。”
“你……”梁栋成快速地打量了眼气氛古怪的二人,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金屋藏娇。”
此话一出,空气中尴尬如显示出实物,隐隐浮动。
李剑给他拿了双鞋,乔未退开往里走,轻轻挑起眉梢,斜睨他一眼。
“李剑,你的未来同事。”说罢,他朝李剑介绍,“梁栋成,我的特助。”
梁栋成进屋,拉长转音,贱贱地“哦——”了一声,然后不客气地把带来的一摞书放到客厅茶几上,转而殷勤地对李剑侃侃而谈。
“新同事你好啊,真好,以后有人和我一起受难了。”
“你好。”李剑伸出手客套走了遍过场,不知话里话外是他心大,还是乔未说一不二。
梁栋成热络一笑,“客气。”
两人上班前,乔未解释,“她下个月再去公司。”
随后,他看了眼手表,状似随意叮嘱李剑,“昨晚给你预定了三餐外卖,桌上有公司资料还有相关专业书籍,你自己先看看,不明白的晚上我下班回来跟你说。”
“啊——”梁栋成在一旁挤眉弄眼,声音特有的千回百转,“你就这样把人家晾家里,不好吧~”
李剑深深怀疑梁栋成学过戏曲,每一句起承的腔调都踩到了乔未点燃怒火的边缘线上。
“要不你留下陪她。”
“也不是不行啦,就是怕你会吃醋嘛。”
“滚。”乔未手指压上眉心,压低声线从喉咙里碾出喑哑清晰的一声低呵,平日里熠熠的桃花眼竟然染上了些许深沉的烦闷和疲惫。
李剑短短十五分钟见证了见面以来,不轻易显山露水的乔未的两次失态,在心里默默冲梁栋成竖起了大拇指,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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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把资料笼统看完,李剑吃完外卖送来的午餐,看见手机里的未读消息,决定出门一趟。坐公交车来到给定的中餐厅地址,服务员带她上到二楼的包间门口。
“小姐这边请——”服务员替李剑开门,侧身让她进去后,把门带上离开。
偌大的包厢只有伶仃一人,偶尔传来闷声的咳嗽。
一身简单干练休闲西装装扮的贺君敏坐在桌边等候多时,表情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