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明码标价的礼物未来她要拿什么去换。
吕一幸微笑,从花瓶里抽出一只红玫瑰,百般无聊地抽着上面的花瓣,不知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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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剑往车后座走去,乔未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代驾还没到,吕一飞缩回迈向后面车位的脚,手臂搭在车身上方,万分揶揄:“李剑小姐也去?”
“嗯,她和我一起。”乔未轻咳一声,嗓音略微嘶哑,把空位让给聊天的两人。
李剑看吕一飞笑得满脸不怀好意,从车窗支出脑袋,狐疑:“我不能去吗?”
吕一飞斜扫乔未不动声色的纵容神态,双眼一弯乐不可支,语气贱兮兮的:“可以,当然可以,乔老板都开口了,我们还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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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牌正正方方从自动洗牌口推出,四条麻将以斜角的弧度被拉到桌面围成菱形。乔未单手叩开西装纽扣,坐到位置上,深深吮嘬香烟,眉目矜持清醒,他一面吐出缭绕的白烟,一面指尖点顿在烟身上抖落燃尽的灰,然后随意搁置在烟灰缸的凹槽上。
乔未周围三个人如他一般随意,摸索手边冰冷的牌,发出玉石敲击在一起的“咚咚”声,余下的几个男人慵懒躺倒在沙发上闲聊,唯独李剑和另一位容貌艳丽的女人在茶桌上沏茶。
“你和她,玩真的?今天怎么把人带过来了。”吕一飞的视线在李剑两人面前绕了绕,接着打趣地瞄了眼乔未左手边的男人,才继续看牌。
“是啊,不然带过来就光给你们看看未来嫂子。”
“认真的,你母亲大人那边开金口同意了?”
“嗯,反正她想抱孙子的心情比我急迫的多得多。”
他这么说,像两人只是简单地逢场作戏。
男人摆摆手,拒绝了女人端来的热茶,淡漠地扔出一个六筒,说道:“帮我倒杯白兰地。”
“好嘛。”女人娇俏地拂捏男人的后领,在他耳边哈了口气,施施然去了。
李剑给另外三人手边摆上倒满赤汤红茶的骨瓷杯,热腾腾的茶水氤氲出暖和的水汽和浓浓茶香,李剑坐到乔未身畔,“醒醒酒,还是要绿茶?”
“随意。”乔未低沉回答了句,并未看过来。
乔未面前的杯中倒影晃荡几下被撩拨乱碎,他端起来浅浅啜饮一口,男人随着女人的到来起身,他接过酒,让女人坐下帮他打会。李剑对她隐约有些印象,十八线的野/模,脸蛋娇俏魔鬼身材,最近靠出演一部青春偶像剧女二爆火,又因为很快和富少的绯闻满天飞,黑红参半。
“少喝点。”青葱似的手指摸牌都格外好看,她娇俏地斜眼嗔痴了声,很快自己玩上手了。
“萧少这么快成妻管严了,外强中干啊。”吕一飞哼唧,口吻似开玩笑。
“不逞多让罢了。”嘴上这么说,男人的目光游移到乔未脸上,隐含捉弄意有所指。
……
时间过去大半,李剑有些犯困,原本没玩过的麻将看也看会了。
暮色渐深,月亮很亮,一如雨水洗过映在晴朗深蓝的天上,酝出光华。李剑踱步走在阴冷的室外,附近有间公寓署在乔未名下,两人打算将就过一晚。酒水在肚内发酵,显然整个人有些微醺,她和乔未并肩走在狭窄的石子路上,低矮的灌木丛挂着沉甸甸的雪。
乔未突然牵住她的手。
很软很软,柔若无骨,像温温的果冻一样,乔未的手,像是从小就娇生惯养。李剑一愣,另一只空着的手指腹摩挲自己的,布满了茧子,甚至使用过度的大拇指和中指的指甲盖有些歪斜。
她下意识地收缩自己的掌心,但乔未拉得出乎意料大力。
“你生气了吗?”李剑问,她斜着瞥了他一眼,又似乎没有,心里闪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低声,“因为谢衡运把你和我过往的经历撇得一干二净。”
就像是要把你在藤原的过去从我的生活深深撕裂开一样。
乔未否认。
那一晚,房间黑的彻底,李剑的呼吸和乔未的缠绕在一起,触摸上对方胯骨的手被拉扯,李剑除了视觉,什么都感受到了。
跟死了一样。
乔未,你喜欢的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