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树叶被风吹过,隐隐绰绰晃动的影子映射在棕色的地板上,昏黄的光线显得格外寂静,一声幽幽地叹息拉回他的思绪
“你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把我排除在外”,叶枝前倾着身体,双手交叉撑在膝盖上,像在商量,但语气很笃定
“你没有任何用处”,纪阳夏将手里的咖啡放下,摆出一副高位者的样子,像极了自己百年前嚣张跋扈的样子
“可戒指在我身上,她从始至终要的都是这枚戒指,但现在我和戒指息息相关,我们也曾经尝试过取出来,但失败了”
“你说的很对,我们从始至终要的都是这枚戒指,换了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你或者别人,不过是它寄宿的一个容器而已,所以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参与这件事”,纪阳夏眼里的轻蔑蔓延到手上,他指着叶枝的胸口讥讽
“就凭我分走了樛木一半的功力”,他眼神忽然变得凌厉冷峻起来,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抓着对面的男人
叶枝一直温柔,从未有过如此冷漠凶狠的眼神,纪阳夏有些心惊他的气场可以在短时间内变得强大,不由得认真对待起来
看着对面男人微妙的表情变化,他继续出击:“我们也算是殊途同归吧,都不想让她受伤,如果昨天的情况多一人盯着,是不是就能减少或者避免危险的发生呢,你比我更能保护她,但一只眼睛总有打盹的时候,不是吗?”
叶枝不紧不慢,语速和声调拿捏的刚刚好,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缓缓砸入纪阳夏的心里,仿佛盘根错节的参天大树断裂了一条极其细微的根茎
“具体什么情况”,他严肃问道,看着叶枝警惕环顾的眼神,他大手一挥,形成一个小的结节将两人隔绝起来,“没人,你放心说”
叶枝伸手握着自己面前的陶瓷杯,稍微一用劲,拿杯子便在顷刻间化为粉末,细腻如沙落在地上
纪阳夏眼底闪过一丝震惊,但很快便恢复平常心,“这能说明什么?”
叶枝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也不着急,继续拿起他面前的一个玻璃杯,这次稍微捏了一下,玻璃杯四分五裂成许多小碎片,他捡起一片最小的,往他身后的一堵石墙甩去,那片碎玻璃牢牢陷入墙内
“你觉得一个普通人会有这么大力气吗?”,他擦擦手,靠在椅子上
纪阳夏沉思片刻,语气有些凝重:“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约一个半月前,无意间发现自己力气大了许多,身边也总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
“你想知道什么?”,纪阳夏终于松口,态度也有所缓和
“告诉我,取出魔戒的办法是什么,还有她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上次你们从竹林回来,她伤的很重”
叶枝抬高了帽子,将小半个额头露出来,整双眼睛暴露在灯光下,有些疲倦,但坚定
纪阳夏想了想,有些打鼓,樛木竟然没告诉他,就说明她不想叶枝知道,若是被自己先说了,估计她得和自己生气,他肯定不希望事情演变成这样
但叶枝的诚心发问,又让他“不好意思”隐瞒,毕竟他走了,自己就少了一个最大的竞争对手,经过漫长复杂的心里斗争后,他还是说了
“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宿主死亡才能取出戒指,魔戒会在宿主身体里待够时间,汲取到它所需的营养后,自动和宿主分离,那时你也会因为精力耗尽而死”
叶枝默默听着半晌没说话,眼睛往脚下看去敛去了所有情绪,胸口好像又开始发烫,他早就习惯了
只是插在兜里的手指节开始变白,失去原本有的红润,费了好大力气才稳住心神,他淡淡问道:“我要怎么做?”
气氛忽然凝重起来,纪阳夏本该很开兴地说出那两个字,但此刻有些张不开嘴,看着叶枝微倦的表情,他有些烦躁地掰了掰手指,发出“”咔咔”的声音,有些吓人
“按照古书上的记录,你可以....”,他犹豫了几秒,朝着自己脖子划拉了一下,“这样避免你之后成为一个疯子或者别的什么”
叶枝看懂了他的意思,淡然地点点头,仿佛现在讨论的并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不知名的某本书里的一个小配角,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也惊不起读者的半点波澜
“她的身体怎么样?”,他神色一变,乌云退散
纪阳夏觉得嗓子有些不舒服,喝了一口冰咖啡,不同于上一杯的清甜,淡淡的焦苦味在舌尖散开,他轻微皱了眉,“不好”
“我知道她晚上会做噩梦,很虚弱”,叶枝隐隐担忧
“有凋零之象,上次给她看了一下,都很虚弱,体力气力不行,容易做噩梦,都是很耗费心神的,长此以往只会越来越虚,本来她一个人正面交手耳鼠是没有问题,但上次交过手后发现,能保证全身而退已经是大幸,那枚戒指里,有她魔族千万条亡魂汇聚而成的修为,还有魔族最强的人的修为,所以能让她无所畏惧,遇上哪位神单打独斗,只怕也要考虑一下”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