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大喊一声法克鱿(1 / 2)

“你谁都救不了——”

“——你连你自己都救不了。”

夜半惊醒之时,卡特兰托才靠她并不很好用的脑子拼接出了这句话,这是折腾了她好一阵子的那个声音里的内容。

卡特兰托分明记得那是惊悚悬疑向文字冒险游戏Scarlet Hollow的卷首语。

这款游戏没有中文版,连标题都没有中译,但应该可以译作《猩红山谷》。

游戏主角形象全靠玩家自设,每一句对话都有包括了各种不同反应的差分选项,连主角的人称代词都有三种选项可选——是罗枝枝会痛恨的一个特点。

罗枝枝我谢谢你啊!卡特兰托心想,她已经形成了“遇事不决,先问候一通原作者”的习惯。

反正原作者也是个挺一言难尽的家伙,且一言难尽的程度并不比她自己要低。

“我连自己都救不了……吗?”

她猛地摇了摇头,拒绝被谜之声音打击到。

“屁的连自己都救不了,老子偏要扼住命运的咽喉!”

说完这通豪言壮语,卡特兰托又猛地躺下,盖上被子继续睡觉去了。

但是她又做梦了。

梦里她被反剪着绑住双手,脚也被绑住了,后脑勺痛得像是被敲了一闷棍。

她被绑住手脚,塞在船舱里,周围多数都是跟她一样被绑住手脚的精灵或半精灵,也有少许被绑着手脚的人类。

闷热的,潮湿的,拥挤的,缺乏氧气的地方。

偶尔也会有精灵或半精灵或因为特别倒霉所以也被抓了的人类在恶劣的环境中得病甚至死亡,然后被看管他们的奴隶贩子直接丢进海里。

这是……走海路去往埃穆尔帝国的商船。

卡特兰托难受得想死,呆在船舱中的时间漫长得像是过了整整一个世纪。

似远似近的声音沾粘在她的耳边:“该来的……总是会来……”

“你谁都救不了……你连你自己都救不了……”

“你嫉妒着……嫉妒我女儿高贵……嫉妒我女儿美丽……嫉妒我女儿有男人爱……”

“……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你只是想偷走我女儿的人生而已……”

【哦,我知道你是谁了,原来你真觉得那样的人生很好啊?罗枝枝你有病吧!】

卡特兰托头痛想吐之余,也不忘狠狠翻了个白眼并再默默地骂一回原作者。

然后她就醒了。

那实在过于真实,真实到让她心惊胆战。

“首先我没有人类的美丑概念,然后我也不喜欢人类,任何人类都不喜欢。一周目睡卡尔也是纯走肾,只是因为他留长发刮胡子的时期外形符合我性癖而已。”

“还有,或许在罗枝枝你这个有病的人的视角里,布拉坎是靠着长相家境和听话没野心赢了。但在当事人她自己的视角里,她明明是被当成了种族清洗的挡箭牌!”

“这都搞不懂还一口一个女儿的,熊孩子都嫌你这便宜妈晦气!”

好在现在的天色还是一片漆黑,卡特兰托自言自语地骂完罗枝枝后还能再睡一觉。

这一次她又梦回地球了,她还记得她在地球上的名字是“黎璞”。

这次的环境比上一个梦境舒适多了,是在一家复古风格的咖啡店里,黎璞跟一个看不清脸的女孩在讨论着些什么。

女孩搅拌着咖啡,说:“是的,DND模组中确实有很多性别性向平等的类型,毕竟如果不这样设定,那所有PC都只能给自己车顺直男卡了。”

黎璞一边对着一块奶油水果蛋糕专心,一边说:“除非是我这种性别认同强烈到万一被丢进指派男性的躯壳里一定会哭着开始吃激素药的人。”

女孩忍俊不禁:“不小心买了固定男主的游戏都会满世界找性转MOD是吧?”

黎璞嘿嘿轻笑:“是这样,而且我既向往剑与魔法的浪漫又不想看到自己的指派性别低人一等,所以真的好喜欢好喜欢DND和赛达斯。”

“虽然我玩的DND都是电子游戏,没跑过团……”

“不过赛达斯真的是我的救命稻草!她真的把我从自杀边缘拉回来了!虽然她前两部严格来说还是不太行,但第三部就很注意了。”

女孩还在搅拌咖啡:“这倒是,女精灵判官会被路人女贵族喊兔子,却不会被说女人不能当宗教裁判所的审判官。”

黎璞还在念念叨叨:“而且在赛达斯,长得不符合大众审美要求的女性角色也可以拿到很精彩很有趣的剧本,不是只有所谓的‘美女’才能上桌。”

黎璞自言自语完毕了,又抬起头来:“虽然我看不清你的脸,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是罗枝枝。如果你是罗枝枝,刚刚一定会跳起来指责我‘嫉妒美女’的。”

面目模糊的女孩长长长长地叹了口气,听起来就像来自天空之外的叹息:“你真的,被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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