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那么一副表情呢。”
“原来那个永远得意洋洋趾高气扬的女人,也会感到难过和伤心,愤怒和仇恨,那张扭曲的脸可真是太好看了。”
萧元洲轻眯着眼,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女人饱含着刻骨恨意的猩红的眼,她被父亲拦腰抱住,却仍挣扎着要扑向他,似乎要生生活撕了他。
嘴里不住叫骂:“你这个病秧子,死贱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我的佑儿来——我真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斩草除根,我就应该早早杀了你——啊———!!!”
萧元洲笑得泪花都出来了,抚掌大笑:“对啊,你怎么不早早杀了我呢,”他眼神忽厉,戾气深重的狠狠扯住她的头发,语气阴冷:“从你给我母亲下药那一日,你就应该想到你会有这样的下场。”
“说到贱种,你的宝贝佑儿才应该是吧,说起来,你应该要感谢我,因为我很快就可以送你下去和他团聚了,这样你们母子二人就团圆了,这等福气,旁人想羡慕也羡慕不来呢。”
无视她的目眦欲裂,萧元洲看向一夜之间苍老十岁的萧老爷:“时间不多了,还请萧老爷抓紧。”
萧老爷苦涩的闭了闭眼,微微点头。于是萧元洲再无留恋的大步离开,行过熟悉的抄手游廊,幼时他经常被那个女人罚跪在这里,后来萧元佑出生,他就又被逼着趴在地上当“大马”。
又行过狭小阴沉的柴房,不听话的时候他就被那个女人关在这里没有饭吃。
偌大的萧府,却处处都是灰暗沉重的记忆,他经常会想起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他也不知道,如果母亲在的话,他会不会过得比现在幸福一百倍。
也许会,因为母亲会关心他的一切,对他嘘寒问暖,给他做好吃的饭食;也许不会,因为母亲在他不听话的时候会打他罚他,也会在他想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不认同他,那时他也许会觉得她可真烦,还是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
可是,他永远也不知道最后的答案了,因为那个女人扼杀了一切的可能。从此以后,他只能用一个人孤独又凄惨的活在这世间,不知来处也没有归途。
惨淡的朝阳颤颤巍巍的升起,落下的光芒却冰冷刺眼,他将手遮在眼前,余晖照进空茫茫的眼底,眼前被刺激的只能看到一片红芒。
那是鲜血的颜色。
屋内一时沉寂,只能听到清尘压抑着的低低的哭泣声。
祝青禾心里也十分复杂,真没想到萧元洲居然这么惨。虽然这也并不能抵消他杀人的事实,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同情他。
沈无魅却好似并没有被这种愁云惨淡的气氛影响,问道:“既然你承认萧夫人是因你而死,而萧元佑是被萧夫人当成你而毒死。”
“那这二人的死虽然和你没有直接关系,但也算间接有关,我们暂且不谈。”
“现在再来说说你是怎么害死管家的。”
萧元洲脸上却露出一种有些惊讶的表情:“管家死了?”
祝青禾也是一愣,忙问:“你不知道管家已经死了?”
萧元洲:“我的仇人只有那个女人,管家与我何干,而且区区一个卑贱的管家,还是那女人的奸夫,根本不配我出手。”
不过——萧元洲似乎是回忆起什么,微微蹙眉:“不过有一天晚上我去自己房间拿东西,似乎听到有人落水,但我并没有在意。”
“落水?”沈祝二人对视一眼,那就对了,那时落水的一定是管家,管家会是若是失足落水也不至于死,所以当时一定还有人在他身边,很有可能就是那人将他推入了水中。
祝青禾又想起之前在池塘边上看到的那些凌乱的血痕,有了些想法,她问沈无魅:“沈大人,管家的验尸结果可出来了。”
“出来了。”沈无魅点头,从怀中摸出一纸文书递给她。
祝青禾倒是没想到他毫不犹豫的就给她看了,说起来这案子和她还有点关系,可他居然如此信任她。
她心里有些感动和开心,忆起正事又认真的看过报告。
验尸结果显示,管家肺部积水的确是溺水而亡,他的十指有不同程度的磨损,似是之前拼命的抓挠着什么。
颅顶有一处击打痕迹,但是并不重也不至死。
祝青禾捋着不存在的胡须陷入沉思,这样干坐着不是个事,看来得再去池塘边一趟,说不定就能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