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殇看着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他每走一步,她就后退一步,退到墙边,已经无路可退了,沈预白还在靠近。
言殇有些不知所措:“你……你干什么?”
沈预白轻笑着,将她拉入怀中抱着,在她耳边轻语:“希望……你能安然,这样真好,真想让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妖王大……人……”
言殇和沈预白同时朝一旁看去,只见弦弈瞪大眼睛站在那里,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
沈预白叹一口气:“你什么时候来不行,偏偏这个时候来。”
“我什么都没看见!妖王大人请继续!”弦弈捂着脸跑走了。
言殇和沈预白互看一眼,他笑着张开怀抱:“那我们继续吗?”
她弯下腰从他手臂下走出去,背对着他:“以后,不要随便抱我。”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沈预白慢慢放下胳膊,转身看着她的背影,缓缓道:“你和裴泽渊就可以,为什么和我就不行,你又没嫁给他,凭什么和我不行。”
“我……”她始终没转过身去看他,也没有将伤人的话说出口,直接离开房间。
她想出去,想离开妖市,想看看被她伤过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她忽然想到,可以用灵鸟报信。
言殇双手汇聚白色光芒,奇怪的是,她怎么都汇聚不起来,每次聚起来一点点就消散了,她不信邪,深深呼出一口气,念起法决,双手结印,总算是将光芒汇聚起来。
看着灵鸟越飞越远,一股腥甜的液体从嗓子里涌出,从嘴角溢出,她抬手轻轻抹去,看着手上的血,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忽然面前递过来一个灰色的手帕,言殇扭头一看,是个姑娘。
那姑娘说:“姑娘,擦擦吧。”
她的声音十分温柔,言殇接过手帕,对她躬身:“多谢姑娘,不知姑娘姓甚名谁?”
姑娘轻轻笑着:“因为我的真身是壁虎,所以我的名字叫,毕橖,毕方鸟的毕,你应该知道毕方鸟吧?”
言殇擦拭着手上的血:“知道,毕方鸟只有一只脚,白色的嘴巴,青色的羽毛上有红色的斑纹,只是这只鸟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有一大片野火。”
毕橖轻点一下头:“不错,据说毕方鸟的叫声令人心旷神怡,所以,人们也把它当做吉祥之物,相信它的叫声代表着吉祥和好运。”
“至于它是好是坏,就要看人们怎么看待它了,姑娘不问我叫什么名字吗?”
“我认识你,此生,你名唤聂言殇。”
又是这熟悉的话语,杨瑥也说过“原来这一世,你叫聂言殇”,而眼前的这位姑娘,却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很想知道为什么,开口问:“你认识我?我们以前认识吗?”
毕橖忽然握住她的手:“言殇,你能想起来自然是好,可如今,我,妖王大人,还有一些人,只希望你什么也不知道,安然度过此生。”
毕橖忽然又道:“在你昏迷的时候,妖王大人不止亲力亲为给你煎药,做饭,还耗费妖力护你心脉,言殇,不要辜负他,他是很好的人,他救了很多人,也救了很多妖,试着,不用朋友的方式看待他,好吗?”
“谁让你说这么多的。”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
言殇和毕橖转身,看见沈预白沉着脸,他冷冷说了一句:“谁允许你擅自做主,把这些将给她听的,我怎么做,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下次再多嘴,我让蛙妖吃了你。”
这话可吓不到毕橖,她笑着叹一口气:“我只是觉得,言殇有知情的权利,罢了罢了,你们两个的事啊,算我多嘴,我呀,这就去把自己喂给青蛙。”
毕橖一走,沈预白看见言殇手中带血的手帕,问她:“你刚刚是不是用法力了。”
言殇点头:“我想知道小规他们怎么样了,就放出灵鸟去报信,沈预白,我的身体怎么了,你告诉我。”
“没什么,就是余灵族对你有些影响罢了,暂时不要用任何法力,等你完全好了,我就放你走。”
他转身背对着她,轻轻说着:“毕橖的话,你听听就够了,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他,但,我可以等。”
他说的没错,言殇心里放不下裴泽渊,心中之人,若是能说放下就放下,那该多好。
灵鸟一直到晚上才回来,它说萧北谚和裴泽渊的伤没什么大碍,没有伤及性命,他们在天芨镇客栈养伤,瑾渝每天都会让陆祈州给他们涂药,司枂也没事,大家都很担心她,问她在哪里,那个戴面具的人是谁。
知道这个消息,言殇这才放下心来,刚想告诉他们自己就在妖市,灵鸟就消失了,灵鸟虽好,却只能传一个来回的信,她想再放出一只灵鸟,可是一想到沈预白说的话,她决定等好了之后,亲自去找陈规他们。
外面传来两下轻叩门声,言殇道:“进来吧。”
门外的人才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