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你!”
牙刷杯:“所以呢?”
耳机:“所以你也要喜欢我!”
牙刷杯:“不对。”
耳机:“啊啊啊我要疯了,哪里不对?”
牙刷杯:“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就单纯因为是你而已,就算你不喜欢我,我还是一样喜欢你,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记得这是我的牙刷杯这么久以来一次性话说最多的一回。
而那一天听到这句话后,我的耳机死机一整天,无论我怎么重启手机蓝牙,他都不肯工作。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内情,我肯定又要去PDD褥百亿补贴的羊毛,重新下单个新的了。
那一天之后,我的耳机和我的牙刷杯,也正式在一起了。
今天是2022年4月的第一天。周学恺是去年9月底搬进我家的,到今天我们正式同居了半年。其实他去年6月份就毕业了,但在我提了几次暂时没做好同居准备的想法后,他就找了个同学合租,然而那个同学忽然因为工作调动去了上海,我被迫只得收留了他。
我家在老小区,是个一居室,离我公司步行只要二十分钟,我租住在这里已经一整年了,房东很好,今年跟我续约的时候也没涨房租。
周学恺问过我要不要帮我分担房租,我说不需要,因为有没有他我都会出这份房租,他说那他就多补贴家用。
我毕业后就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当程序员,周学恺跟我同龄,我们是大四在一起的。我学计算机,读研只花了两年,周学恺是生物博士,读博花了五年,所以他还读书那三年里我一直一个人租房住。
毕业后我报了个画画班,重新捡起了画笔。我小时候学过几年画,有些基础,去年我花了一整年时间准备了一套作品,打算今年向平台投稿,当一名签约画师。
昨天睡觉前我终于注册了一个画师账号,也把那整套作品全部上传上去。
这套花了我一整年的作品,我倾注了几乎全部的业余时间跟心血,每天下了班就拿起画笔,前后放弃了十多个版本,才最终完稿。
所以昨晚上传完成后,我就失眠了。我逛贴吧看到,这个平台对画师的签约资质审核十分苛刻,所以我十分忐忑,不知道能不能签成功。
早晨,我拿着手机进了洗手间,挤牙膏前还在刷新平台的站内短信,希望得到一个答复。然而什么都没有。
我把手机在身后的洗衣机上放下,挤了牙膏,这才忽然想起我忘记戴耳机听歌了。
所以我把挤了牙膏的牙刷在杯子上放下,转身回卧室拿耳机。
一推开卧室门,就能闻见很重很重的男人气味,以前我一个人住的时候,从没有这种味道,半年了,我以为我已经习惯,可我还是快步走到床头柜,拿了耳机就离开,这个过程我没有大口呼吸。周学恺睡得很香,还在打呼噜。
刷牙的时候,我戴上了耳机,但今天我没放歌。
耳机:“我今天给你讲北海道的熊?”
牙刷杯:“这个你已经讲过了。”
耳机:“那,那讲古罗马斗兽场?”
牙刷杯:“也讲过了。”
耳机:[沉默]
耳机:“等我再出去旅行一趟,就有新故事讲给你听了。”
牙刷杯:“就讲北海道的熊吧,我忽然想听了。”
耳机:“好!”
我心里苦笑一声,这疫情什么时候能是个头?你知道你已经影响到我的耳机装逼撩妹了吗?
这一整天,平台都没给我发通知,我也一整天都浑浑噩噩,心里七上八下。
直到夜里,我跟周学恺互相道了晚安,按掉床头灯,我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怎么了?”周学恺发现我的异常,温声问道。
我从没跟周学恺提过我向约画平台投稿的事,所以这件事解释起来工程量比较大,我不愿意说,就答:“有点烦。”
他把手从被子里掏出来,伸进我的被子里搂住我,安慰道:“工作不顺利吗?等明年我们就发达了,到时候你就辞职,天天待在家里画画。”
周学恺是读博的时候开始创业的,最近他们公司好像刚拿到一笔挺大的投资,但我没仔细问过,对于他放出的豪言壮语,我从来只是笑笑。但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些话,我竟觉得有些刺耳。可能是他蒸蒸日上的事业发出的光芒更衬得我正在操心的事有多黯淡无光吧。
周学恺揉了揉我的肩头。
以往他做这个动作,我都会觉得亲昵安心。可现在,我完全没有想要与他做.爱的心情。
“我的牙刷杯跟耳机谈恋爱了。”我开口道。
我没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一来我没想要跟谁分享,二来我觉得也不会有人相信。但之所以这时候说出来,大概是想要分散周学恺的注意力。
“什么?”周学恺果然听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