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薛南途一脸菜色地在白猫的骂骂咧咧中醒来。
“又有奴隶被装进铁皮兽的肚子运来了,就那么喜欢朕的皇家大厕所吗?”
“低贱的走兽,懒惰的奴隶,快起来,朕要吃昨天的小鱼干!”
“天都亮了,怎么还没有人来给朕铲屎#¥*#¥%%……”
薛南途:“……”
他昨天到底做什么想不开要弄这个“在逃公主Buff”。
薛南途简单洗漱,一推门,正好碰上隔壁房的刘PD和摄像下楼吃饭。他们俩似乎没想到嘉宾能起这么早,立刻就要回去取设备,被他一拦。
“不急,”薛南途说,“一楼和院子都有固定镜头,我不出录制区域,你们去吃早饭吧。”
都是打工人,都不容易,互相体谅。
他之所以起这么早,是因为必须得下楼跟某只素质低下的脏脏猫谈一谈。
民宿是三栋小二楼,合成一个院子,彼此之间并不相通。薛南途下楼的时候,新来的嘉宾已经去房间里休息了。
薛南途和工作人员一起吃了早餐,然后在院子里溜达一圈,最后在墙根找到了一个粉红色的猫砂盆。
薛南途过去,拿起铲子,开始铲猫砂。
刚吃完饭的刘PD赶紧带着摄像跟上。
直播间已经陆陆续续开始进观众了。
昨晚天接机的素材被连夜剪辑成“预热节目”放在宣发平台上。投放比较晚,没有引起什么讨论,到了早上,却狠狠为第一天的直播引了流。而且出乎预料的,作为半素人的薛南途这边,人居然很多——
“今早起来我的屏幕就在发光,我一看就哭了,原来是瓶宝在直播!”
“看了昨天的预热来的,薛二挺认真的呀。”
“这是薛南途?昨天和节目组一起推车的是他吗?我不信,除非撸起袖子给我看看肱二头肌。”
“+1。”
经历了昨天,薛南途对这种干什么都被拍的情况已经习惯了不少。
不远处的角落里,白猫如捕猎者窥伺猎物一般盯着他,不一会儿,主动靠了过来,围着他的脚边,时不时地“喵”两声。
直播间也有蒋朔的粉丝——
“薛少爷都起床铲屎了,朔朔怎么还没开始,猫猫要叛变了。”
“有人看昨天薛二和朔朔见面吗?笑死人了,什么非正常人类图鉴,俩人凑一起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个眼里只有猫,一个眼里只有老婆,确实没法交流。”
“薛二还挺有爱心的,大早上起来照顾猫……”
薛南途看着脚边的小猫儿,如果是昨天,薛南途可能还觉得挺可爱,甚至想撸两把,但是现在……
他举起铲子,冷冷地道:“你再骂,再骂信不信我把猫砂炫你嘴里。”
观众:?
猫:???
薛南途一边冷笑,一边狠狠地铲着猫砂:“你也不用愤愤不平,我们只在这住一夜,一会儿就把你的猫砂盆搬回去。”
“对,不会占用你的皇家大厕所太久。”
“你在窗根底下骂骂咧咧一宿是不是太过分了?”
“人家蒋朔自己买鱼干喂你,你不知感恩,还骂人,你的素质呢?你的教养呢?你是家猫,吃人的,用人的,连便便的盆盆都是你主人准备的,跟野猫学骂人,你羞不羞?”
直播间——
“救命,他是认真的吗?尬到脚指头扣三室两厅了。”
“我觉得还好啊?白猫的确容易暴躁,被吵了我也会不高兴。”
“换了别人我可能会觉得尬,但是他一边和猫掐架一边在用力铲猫砂,啊这……说最狠的话,干最多的活?”
“就我注意到猫被骂懵了吗?哈哈哈我家的猫被训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薛二这性格还挺可爱的。”
说话间,民宿的主人过来,看到薛南途一愣,赶紧接过铲子,道:“给我吧。”
薛南途也没走,蹲在旁边看着:“这是你的猫?”
“是我爹捡的。”民宿主人很年轻,“他年纪大了,我送他去市里的房子住,我兄弟在那边。”
薛南途点点头,转头看向白猫:“你怎么不去?”
白猫不耐烦地叫了一声。
薛南途白了一眼,什么叫“雨女无瓜”?爱说不说!
民宿主人以为他在跟自己说话,笑道:“这边生意不错,我留下赚点钱。而且张飞害怕坐车,不愿意去城里。”
“张飞?”
“嗯,”民宿主人点点头,“它叫张飞,是我父亲捡的。捡回来时候才一岁多,胆子特别小,我爹说缺什么补什么,给他起个凶一点的名字。”民宿主人很朴实健谈。
薛南途点点头,怪不得整宿不睡觉在外面叫阵呢。